擴寫《十五從軍征》

我柱著拐杖,緩緩走進村子,“平安鄉”三個大字映入了我的眼帘,“平安”呵呵呵,我苦笑了兩聲。

走進村子,看著一個個搖搖欲墜的房子,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我的哥哥還在嗎?小妮子還在嗎?”我走啊走,仿佛回家的這條路十分漫長,好像永遠沒有盡頭。我抬頭一看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像是,是—小妮子,我用嘶啞的聲音叫著:“小妮子”!小妮子恍惚得轉了轉頭,又轉了回去,這時,我的腦海中,不,是在耳邊縈繞哪種聲音,那種毫不嘶啞,哪么爽朗叫著小妮子的聲音。眼前浮現出哪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妮子深情的回眸,哪玫瑰花似的臉蛋。

走近了這是小妮子,但她已經又聾又瞎了,但我叫她,她為什麼會回頭呢?哎!她已是滿頭銀絲,哪玫瑰花似的臉蛋已經爬滿了皺紋,我應該也是這幅模樣了吧!

我與她擦肩而過,看到了我的小侄女,差不多也有五六十歲了吧,我走時她剛滿月。她告訴我一直往前走,過了那條河就是你家了,我問她家裡還有誰,她沒說,只是說那墳墓一個連一個的就是你家。

我走進大門,想露出這六十五年第一笑,但我好像不會笑了。正對我的是我全家,但他們都已成灰燼,看不到我了,他們是怎么死的,是戰爭嗎?哎!哎!哎!眼眶中的淚水噴涌而出,我使勁不讓自己哭,終於我不哭了。

走進院子,雪白的兔子從狗洞鑽進鑽出,野雞從屋頂上飛來飛去。小的時候差點掉下去的那口井上面早已經長滿了雜草,其實一想,那時死了倒好,走進中堂,有穀子,這生活還是要過,我做飯菜,才一想我做給誰出呢?幾十年來我沒做過一次飯菜給父母吃,現在卻沒人來吃了。六十五前四月的一天,我和父親吵架了,早想著回來道歉的,現在永遠沒機會了。

沒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也許命就是這樣吧,我又一次落淚,並永遠地閉上眼睛,永遠不想看見這個世界……

實驗明道分校六年級:何葉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