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鹵泊灘的散文

鹵泊灘

鹵泊灘位於西禹高速公路以南,渭清公路以西,橫跨蒲城、富平兩縣,東西長約四十餘里,南北不過五六里。我的家鄉在富平縣張橋鎮南坪村,村子面灘靠原,家鄉人對灘有著特殊的感情,這不,一瓣書香平台推出本人拙作《鹵泊灘》後,發小群熱評不斷。特別在投票階段,家鄉兒女群,村裡的,在外工作的,幾乎全部出動,投票、轉發,掀起一股股熱潮,把《鹵泊灘》推上了浪尖。

我知道,家鄉人對《鹵泊灘》的愛,源自於對"灘"、對"原"的愛,愛屋及烏,我也被濃濃的愛包圍著。我慚愧的是:那些關於灘的文字太淺陋了,怎么能寫盡家鄉的美麗與滄桑……

在外地工作的王鵬大哥發來建議:灘缺少硝池的描寫。他還提到灘里有暗河,我們村背靠原,面臨灘,是陽莊,因為背有靠山啊。民間雕刻藝人王建虎老師打來電話:"我有當年為灘頭和眾鹽工立的功績碑的碑文。" 據碑文記載:“向之為灘頭者,非剝削鹽戶以媚上......而王君星五則不然,屆期收款,必多方和平交涉,第求上無虧漏於公,展緩頻催,決不忍嚴逼於眾。故君兩為灘正,凡十餘年,業鹽者無不愛而戴之。君諱正奎,星五其字也。世為富平東鄉南坪堡人......如逢水澇鹽歉,必為眾請命,減款撤鍋......” 父親也因此正式給我講了祖輩三代在灘里熬鹽、熬硝的經歷。

一時間,我跌入了歷史的車輪中,我仿佛看到了茫茫鹽鹼灘毫無遮擋,太陽肆無忌憚地炙烤著灘地,曬土、收土的工人汗流浹背;仿佛看到了鹽鹼灘里一座座形似蒙古包的鹽棚,在鹽棚周圍是泛白的鹽池。鹽池經太陽暴曬,水分蒸發,沉澱下來的鹽水從汲槽底部流出,大濃度的鹽水被收存在缸里;我似乎看到了穿著白粗布衣服的鹽工挑著一擔一擔鹽水,走進鹽棚,把鹽水倒進大鍋里,爐膛燃起熊熊炭火,鹽水翻滾,水分蒸發,形成淡黃色的鍋板鹽;那不是灘頭率眾鹽工和鹽局交涉么?慷慨陳詞、一呼百應。我似乎聽到了"叭叭叭"的槍聲,那是灘里鹽局裡帶槍的兵在巡邏;似乎聽到了偷鹽人"咚咚咚"雜亂的腳步聲,據說背上鍋板鹽只要過了灘,就可以私賣。

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鍋板鹽可是個寶呀,灘里一日產鹽達萬斤,含氟、碘,山里人吃了這種鹽不得大脖子病(俗稱"癭瓜呱"),這種鹽被賣往黃龍山及商洛山區,當年日本占領山西,外面的鹽到不了陝西,全憑鍋板鹽保證了陝西民眾的生活,從另一方面講鍋板鹽還支持著抗戰呢。

解放前,灘里廟就建在了灘心的高台上, 灘里廟會,開始是四面八方的信男善女趕廟會,到廟裡燒香拜佛,許願抽籤。後來來的人多了,就變成了一個盛大的物資交流大會,唱戲的、耍猴的、耍社火的,席棚布帳,小攤吃食,商攤貨販,當然,少不了賣鍋板鹽的……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家鄉背靠的是十八坡,叫八公原,呈東西走向, 原的兩畔各有小谷像一個"八"字,中心有堆像一個"公"字,因此得名八公原。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八公原巍然屹立,滄桑而又神秘,在靜默中見證了祖祖輩輩多少辛勞與汗水。又一個農忙時節,人們忙著搶收麥子,上原的路既窄又陡,空車上原比拉一車麥子下原還重,看,上原的空車前面有牛兒拉著,下原的麥車車尾巴緊貼著地,車前面駕轅的小伙費力地用肩膀撐著轅。大概是車前部麥裝得多了,頭重腳輕,性子一急,肩膀一歪,麥車一下子翻到在地,後面的麥車全都站了隊,排成了一條長龍。農活不忙時,農人坐在田埂上,視野開闊,茫茫的灘盡收眼底,他們一邊悠閒地抽著煙,一邊望著大灘出神……

近幾年家鄉的灘地得到整治,富有頑強生命力的鹽蓬草漸漸少了,灘里種上了大片的苜蓿,等苜蓿長到七八十厘米高,割草機、打捆機陸續工作,據說除過供給當地羊場外,還把大部分晾乾,打成捆運往楊凌羊場。原上特色樹多了,有麥的基本機械化耕作,人們種地務樹活幹得有條有理。村子面貌煥然一新,村容整潔,水泥路面寬闊平坦。家家門前是花兒爭艷,樹木繁茂,屋後是自家的小菜園,錯落有致,生機盎然。晚上路燈照得村子通亮......人們的生活富裕了,文化娛樂活動也非常多,農家書屋、廣場舞、鑼鼓隊……書香四溢、歡歌載舞。

《鹵泊灘》告一段落了,我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時代在進步,家鄉的變化真是日新月異呀!但唯一不變的是南坪兒女對家鄉的熱愛與眷戀。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多少動人心魄抑或令人心酸的故事,都已隨著歲月的煙塵滾滾而去,留下的是先輩們和命運抗爭的勇氣,不服輸的精神,勤勞善良的品質。作為南坪的兒女,我們應不忘根本,開拓進取,為家鄉的建設出份力,讓她的景色更秀美,讓人民的生活更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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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愛靜

公眾號:一瓣書香

愛靜,七零後,富平人,從事課外輔導工作,文學愛好者。

愛靜,七零後,富平人,從事課外輔導工作,文學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