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小吃名揚中外,比如擔擔麵、渣渣面都十分有名氣。我平時也喜歡吃麵,因為它既方便又快捷,所以常常到街市上去吃。有時,吃到一碗好面感覺上就是一種享受,於是,吃麵便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成都的麵店簡直可以用多如牛毛來形容,且不單只是賣一種,大都兼賣好幾種面:雜醬面、牛肉麵、排骨麵、肥腸面、煎蛋面……雖然這樣可方便食客挑選,但卻並沒達到少而精的境界,並且味道、色澤大都相差無幾,這的確是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牛肉麵的湯要好,肉也要精挑黃牛身上最好的肉,當然燉的火候也很關鍵,弄得不好就會味道大失,如同嚼蠟。以前華興街有一家不錯的牛肉麵店,除了味道好之外,香菜新鮮,牛肉豐腴而多汁,咬一口便能感覺出來。現在很多麵店雖然也賣牛肉麵,但那牛肉看上去乾癟癟的,且份量又少,有時還會夾雜些毛髮之類的東西。這樣的店,我在去過一次後,決不會再去第二次。台灣武俠小說作家古龍曾說,台北有一家叫“一品風味”的麵店,老闆娘在用竹筷夾牛肉到面碗裡去時,總是會戴上副老花眼鏡,看她選夾牛肉時的那份專注與慎重,簡直有些像老練的商人選擇鑽石一般。不過,我在成都卻從沒見過這樣的老闆娘,那種情景只能令我等神往了。
排骨麵看起來簡單,其實學問也挺大的。麵湯一定要清,那面也要下得清清爽爽、漂漂亮亮,一根根地排起來。排骨要選好,火候更要恰到好處,一定要把厚厚的一塊排骨做得豐腴而多汁,如偷工減料,味道大失不說,還可能讓人想起別的什麼事情來。故此,做得好的排骨麵麵店絕少,而排骨炸得略焦的麵店卻很多。我有時甚至會有這么一種感覺:成都吃一碗上好的排骨麵,並非是件容易事兒。
記得我當年在成都第一次吃擔擔麵時,還以為是另有含義,應該是用大碗裝面,因此只喊了一碗麵,我雖然感覺到了服務員在怪怪地看著我,但我也沒鬧明白,等面端出來以後才發現,那只是一小碗精緻的面。我是後來才聽說“擔擔麵”故事的,原來這面因少而精不能當正餐喔!對擔擔麵我說不上怎么愛好,只是偶爾食之。
據朋友介紹,著名的渣渣面數崇州羊馬的最好,前幾年這面因為鬧過智慧財產權爭端,所以名聲似乎更響了。成都近年來也開了一些所謂的渣渣麵店,印象中最好的當數七道堰街的一家。面好,料也好,而且泡菜微甜中帶酸味,你若是邊吃泡菜邊吃麵,那簡直是一種享受。這家麵館經常客滿,去得晚便只好坐在外面等著。在石人小區也有一些麵館打渣渣面的招牌,面尚好,料卻是雜醬面的料,因為蓋在面上的不是粉末狀的肉粉,所以,吃後似有上當之感。
前段時間在街上閒逛時,忽然發現不少華興煎蛋面的招牌,是否正宗實在不得而知,不過玉林小區的華興煎蛋面倒是印象中最好的。湯清,面也清爽,蛋煎得恰到好處,另外還有涼拌豬耳朵等冷盤佐餐,吃著很舒服。由於常去玉林玩的人大都有吃宵夜的習慣,故這家店似乎就成了玉林麵館的招牌。
在簾官公所街有家生煎包店,所賣生煎包不怎樣,可賣的面卻是最好的。我在那裡吃過多次,《成都晚報》副刊部的幾位也經常跟我去那裡吃麵。因為湯好,面吃起來似乎更好,味道不擺了。即便是雜醬面也做得十分乾爽,吃著自然是件痛快事。
我感覺吃有意思的面是很詩意的事情,可惜好的麵店並不是到處都有。有時中午空閒,我會專門跑到一些麵店去吃一碗麵,這樣的事兒後來竟被朋友們稱之為“奇事”。不過我以為,為了吃到一碗好面跑一些路,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