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南宋詩人陸游的《東關》
煙水蒼茫西復東,扁舟又系柳陰中。
三更酒醒殘燈在,臥聽瀟瀟雨打蓬。
賞析
三更十分才從酒醉中醒來,只見殘燈依然亮著;心情沉悶無聊,躺臥在船上,傾聽瀟瀟的夜雨,不停地打落在船篷上。酒醒燈殘,躺臥船中,傾聽雨聲瀟瀟,感嘆天涯淪落,心情的愁苦與淒涼是可以想見的。如果單獨看最後一句詩“臥聽瀟瀟雨打蓬”那一種悠閒自在的意境,倒也是相當動人的。
《東關》詩是詩人仕途不得志,遊歷期間旅於會稽,夜宿船上遇雨,有感而發偶得。煙水蒼茫,西而復東,扁舟一葉,泊於柳下。朦朦朧時已三更而酒醉方醒,但只見殘燈如豆,心情鬱鬱寡歡,躺臥孤舟靜聽瀟瀟夜雨,雨點兒不停地擊打船篷。酒醒燈殘,感嘆天涯淪落;瀟瀟夜雨,心情悽苦悲涼。若不慮及詩人當時的際遇,這“臥聽瀟瀟雨打蓬”的怡然自得之意境不也是十分動人嗎?
陸游一生詩作頗多,其中不乏許多感時傷事、膾炙人口的上乘之作。“一身報國有萬死,雙鬢向人無再青”。“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戌輪台”。“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白髮無情侵老境,青燈有味似兒時”等等不一而足。所謂“詩言志”者,字裡行間無不充滿愛國主義情懷,故而中、國小課本上一直稱陸游為“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近年來有人動議此稱謂不利於“民族團結”云云,愚以為大可不必多此一舉,歷史畢竟是歷史,今人亦必須歷史地看待古人,這是毋庸置疑的。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