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去觸碰透過葉縫灑下的縷縷陽光,感受——那份熟悉的溫暖。
“這樹長高了不少。”一旁的朋友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嗎?我可沒發覺”
“因為你也長高了!”
然後,我們就都肩搭著肩,相互把手放在對方的書包上,撲哧地笑起來。
剛想走出校門的那一刻,我似乎想起了什麼來,“到操場那邊去看看吧!”
我轉過身,沿著光路朝後操場那篇閃動著的光點望去,“對!走!去操場!”
依舊是一片碧綠的草地,兩個相互對望的球門,周圍是樹,是單槓,是灑在地上的陽光……
“跑步去?”我突然想起。
“跟以前那樣?”
“嗯。”
於是我們倆開始跑,再跑道上留下我們的足跡,我想在跑道上找到從前的足跡,但無法,一年多的歲月早已把曾經的足跡抹去。
看著我倆的身影,我又似乎回到了過去。
那時的操場也那樣,一片碧綠的草地,兩個相互對望的球門,周圍是樹,是單槓,是陽光……
那時的我們,每天早上都來這跑步。他每次都很認真地跑著,而我卻樂意邊跑步邊做出狗刨式的游泳姿勢。
“狗跑得慢!”記得他曾經常這么說。
那時我們也做單槓,但我卻連碰都碰不到單槓。
我們也踢球,即使是一個寶特瓶我們也能裝了水後踢得大汗淋漓……
“你怎么不學狗跑了?”他又一次打斷我的思緒。
“狗跑得慢!”
然後我們又都撲哧地笑起來。
我們又走到單槓前。
“現在能做幾個?”
“十一!”我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他卻沒讓我證實,只是把我拉到一棵樹下——我們曾經以自己的身高在那棵樹上做了標記。
“不錯!比一年前長高了不少嘛!”他摸了摸我的頭。
“別想我爸那樣!”我推開他的手。
然後我們又一次撲哧地笑了。
我轉過身看了看整片操場,依舊那樣——草地,球門,樹,單槓,陽光……
但——我不再學狗跑了,我長高了,我能做單槓了,我……
又是一年,也許,一切依舊還是那樣,也許,一切也都在成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