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記憶如同一把無形的枷鎖,緊扣住靈魂,永不泯滅。

在過去的記憶中,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影像。

他是爸爸哥們兒的孩子,算是我的哥哥,從小到大我們只見過一面,那年的我五歲,剛好比男孩矮一個頭。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卻是我無數個和別人第一次相遇中最不現實的一個。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驕傲蠻橫的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男孩愣了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我的話。旁邊的爸爸撫摸著男孩的頭對著他說“何宇,別跟你表妹一般見識,這孩子,從小被我們慣壞了”

我望著爸爸的後背,粘在沙發上對男孩吐了吐舌頭。

那年的除夕夜很晚時出現了千百年來罕見的流星雨,不知道有誰看到,但那個時間裡大家都睡了,只有我和這個表哥還在鬧著。

年幼的我看見夜空中流星颯滿,被這美景深深震撼著。

何宇哥哥就這樣淡淡的望著流星,然後虔誠地合上雙手,許願。

從那天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從現在起,八年了,面對沉重的升學壓力我幾乎忘掉一切外界的東西。喔然間聽父親提起何宇被退學了,打架學壞……

再次聽到何宇這個名字時我第一個反應是不屑,緊接著我才回憶起何宇這個陌生的男孩。若不是小時的相遇太過美麗,我又豈會留意。

每天在學校放學時,我總是會透過網咖的窗戶看向裡面的男孩,我有種,預感——那不是他。

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裂痕,小時候的何宇。

見了生人會不安,很靦腆,懂禮貌,還是一個好學生。

在流星下許願時的神情時那樣美好。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後來,我聽高年級的學長們說,何宇的父母離異了,他的爸爸又愛喝酒,脾氣也不好,何宇每天都要面對這些,還有升學的壓力。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們不熟悉,但是那一刻習慣偽善的我在心底為他嘆了口氣。

小時候的我不知道流星是什麼?沒有對它許願。

但許了願吶?又如何?命運總是要抓在自己手上。

現在的何宇,你可還記得兒時,天真荒唐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