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西風冷

楓林雨晚,紅葉似火,點燃這一季的冷漠。

生活之外理想的光澤,悠悠的煙雨淋落,誰把誰的寂寞放逐,遍野的狂風吹過淒涼的院落,黃花堆積,是你的樓閣,那大紅的紗燈照著,燭影搖紅,曲徑通幽,白牆外有亂花飛過,一個舊城,雨滴嘶喊著打濕那高蹺的屋角,日暮窮途,剩下我孤獨的坐,細數如沙的河。

妙語前塵隔世的菩提樹下,明鏡台早已破碎,陽光吹拂過星空,今夜的冷,斷荷,有一抹殘香欺入窗格,窗外,早年的燈籠懸在空樓上,有人離去,頭也不回,那幾行黃昏的詩句,嵌入我心中最柔軟的部位,鐵馬冰河,白雲蒼狗,多少人與事,在歲月的滄桑中,同歸於盡。

古老的藥鋪與莊園,有人的傷口中,裸露一腔肺腑和鐵石的心腸,我從鮮血的花朵中,看到書頁上古老的文字.良宵.扁舟和游浪的詩人,以及紅蓮的心事,皆被流星點燃。

解語之花,凝秒法相,誰的斷章中開盡歲月無邊,讓我苦苦的想,想的苦苦。

斷了弦的流章,彈奏一曲魂魄的傷,你灑淚的臉龐,煮酒的梅子時節,雪花如飛揚的般若,埋葬了你的霓裳,是誰的繁華不肯在這城市曖昧的燈火中消亡,開出了幾束溫柔的陽光,漠河以北,蓑衣垂釣的寒江,我的馬蹄踏在落滿月光的斷橋上,東籬把酒,是誰在南山上,葬盡了滿身的霜。

一個故事,一支歌曲,一首小詩,隨風飄落。

沒有開始,沒有結局,沒有來路,沒有歸途。

馬蹄蓮,開在迷霧的城,江波水氣,打濕楓的林。漁火對缺月,寂寂天空寥寥幾顆星,靜靜田野,走過一個傷情的人,最美的情節,由記憶中開始,在現實中凋零……

讓我為一個疲憊的靈魂送行,就這樣走的匆匆,一花一草,全都能聽到這蒼老的哭聲,寂靜的田野沉默無聲,冷冷的山崗上,朝陽撕破了一夜遲到的黎明。

我的身體開出的花,一朵寂寞,一朵芬芳,一朵嘆息。花正開,人徘徊,腳步踏碎了等待,楚歌唱盡,幾多桃紅與李白,卻開不出你遙遠的心懷,南歸燕,去去來來,寂寞花,開開敗敗,年復一年,一次離開,一次傷害……

灑滿你山崗的月光,網住時間的荒涼,收穫滿臉的憂傷,為誰的等,梨花如雪,染成滿頭白髮的張望,笛聲幽幽,鳳尾竹的身軀上披著晚霞的金黃,漂泊的路上,有青春遠去的遊蕩,千里之外,萋萋芳草旁,那些遺失的田園中,瘋長的懷念與不老的少年,愁只是,月如鉤的淒涼。

誰能看清月光下的累累傷痕,蝴蝶的眸中,繁花落盡,溫柔而鋒利的時針,眷帶一陣柔柔的風,吹過眉梢,便再也無人問津。

寂寞的花蕾,絢爛的夏花和淚花開盡,朵朵心碎,吟遊的詩人與相思的愛情作伴,穿過這悲涼的西風,看林花謝去,憔悴損,剩下這場風,吹過你藍色的蒼穹,就這樣冷冷的走,走的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