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菊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一年四季,花開花落,永不落空。而對於菊花,又是怎一個偏愛了得呢!“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菊之美,不似牡丹海棠那般的傾城無雙,也不比荷花的清傲淨植,是美的絕世而獨立,不染世俗。雅致兼著那份不卑不亢,看破紅塵萬丈,也甘願一笑了之。

陶公類菊,萬古流芳。說什麼“菊之愛,陶後鮮有聞。”陶公與菊,本就是懷著相同傲骨的。

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當人若真來犯我,又有誰,敢妄言已無後顧之憂,痛快的斬草除根?可悲可嘆,貿然行事,絕非智者之為。忍氣吞聲,未免太過愚鈍!五柳先生倒也瀟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揮一揮衣袖,便寄情山水,從此自在逍遙。世與我而相遺,復駕言兮焉求?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就甘願一生清貧,也不願委身在官場如履薄冰。菊之美,不僅僅是那不凡的姿容,更令人欽佩的,是那獨立不移的風骨。我想,這也是先生偏愛秋菊的緣由所在。

我也愛菊,愛它“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味濃。”愛它“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吟菊,吟的便是它美名遠揚的翩翩氣度,頌的卻是它高潔傲岸的忠貞情操。

行走在這百花爭艷中,唯菊能讓人品出其不俗的風采。再度凝望它亭亭玉立的身影,心上好似微風拂過。自陶後,我也成了酷愛秋菊的人士。不知,也能否悲嘆:“同予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