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與俠

金庸有兩部書,叫《射鵰英雄傳》與《神鵰俠侶》。何謂“英雄”?何謂“俠”?翻開字典來看,“英雄”是指本領高強,勇武過人的人,不怕困難,不顧自己,為人民利益而英勇鬥爭,令人欽佩的人。“俠”是指武藝,講義氣,肯捨己為人的人。

在那兩本書中,英雄是指郭靖黃蓉。俠是指楊過小龍女。在我心中,楊過永遠成不了英雄,因為楊過永遠沒有寬闊的胸懷,沒有以德服人的風範和仁者無敵的氣概。郭靖黃蓉做的六十年夫妻,將大半生的心血都花在抵抗蒙古保衛襄陽上。試問楊過在絕情谷苦苦等候小龍女時,郭靖黃蓉在哪兒。楊過腰懸木劍,足跡踏遍中原江南時,郭靖黃蓉在哪。楊過口中“媳婦兒”叫個不停,與無數女子逗趣時,郭靖黃蓉在哪兒。回答只有一個,在襄陽城,蒙古大軍連攻襄陽數十年始終打不下來,別的地方卻是手到拿來,西域外國幾十個國家都被蒙古滅了,襄陽城市中屹立如山,這是為什麼?因為郭靖黃蓉!

郭靖是英雄,在郭靖朗聲誦讀岳飛的遺詩時,他能說出說“武穆王念念不忘百姓疾苦,這才是真英雄大豪傑”這樣的話,他就已經是小英雄了。當郭靖勸導成吉思汗,“英雄而為當世欽仰,後人追慕,必是為民造福,愛護百姓之人”時他已經真正懂得了英雄二字的真諦,當他寧願為救萬千百姓的生命,放棄與黃蓉的良緣,他已經為萬世景仰。

黃蓉是英雄,曾經的黃蓉,這是江南柳枝底下的一隻燕兒,只怕天下之人除了“靖哥哥”,“爹爹”之外,餘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在意。但當黃蓉說道,“靖哥哥,襄陽城要緊?還是你我的情愛要緊?是你的身子要緊?還是我的身子要緊?國事為重!”她已經完成了從燕兒到雕的蛻變。當她看到便半邊天布滿紅霞,景色瑰麗無倫,城下敵軍飛騎賓士,猙獰的面目隱隱可見時,她能想到,“共抗強敵,便是兩人一齊血濺城頭,這一生也真是不枉了!”她真的成了英雄。

然而楊過心性浮動,反覆無常,善惡難知。甚至想過,“先殺郭靖再殺黃蓉,此後與小龍女隱居古墓,享盡人間清福,管他天下是大宋的還是蒙古的。這樣一個人,雖然最後終於沒有誤入歧途,擊斃敵首蒙哥,為大宋立下赫赫之功,但最終仍是隱居古墓,算不得英雄。江湖上提起神鵰俠為國為民,誰不豎起大拇指贊一聲。但那始終是”江湖“,要說有誰會人人敬仰,連普通百姓都知道,全書中,也只有一個英雄郭靖了,一家飯鋪普通老闆都說:”郭大俠保境安民,真是萬家生佛,”可見郭靖影響之大。

郭靖黃蓉有兩隻白雕,那天我心有所感,頓悟出兩隻白雕是象徵的郭靖黃蓉的!雄雕棄絕多時,雌雕雙翅一振,高飛入雲,盤鏇數圈,悲聲哀鳴,最終折翼而死,正映照了襄陽城破時,夫妻二人英雄扼腕的結局……

楊過小龍女的後人,至少在《倚天屠龍記》中出場。但郭靖黃蓉的子女呢?小兒子襄陽城破時與父母戰死,小女郭襄痴情楊過,終身未嫁,四十歲時頓悟上了峨眉山,創立了峨眉派,但她真的看破紅塵了嗎!!!!她為什麼要給心愛弟子取名“風陵師太”?!為什麼要創立一招“黑沼靈狐”?!不都是為了紀念楊過嗎!楊過你這一生處處留情也就罷了,但你卻沒有真正愛過那些被你誤終身的女子。楊過是配不上郭襄的!!!楊過闖入了郭襄懵懂的少女情懷,用他歲月磨就的滄桑憂鬱,給了小姑娘一片希望和信賴的天空,卻又在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飄然而去……問世間,情是何物???

(哈,說多了,離題了,總之不喜歡楊過。也許長大後再回想,就不會那么在意楊過性格上的缺陷,而去體會那份曠世相思吧。)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