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咬牙切齒滴皺著眉對我與另一名女同學說:“你們倆真是一樣笨!”說著便把我的作業攤開,一道一道地數給我看。“你看看,就這道題,明明是相加,你卻寫個相乘,上課幹嘛去了?坐火箭旅遊去了?還有……”
我面對每個批評或教訓都一樣,表面上微笑著面對自己的教訓,然而心底卻難受得不行。連有時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強顏歡笑很虛偽、很勉強。面對自己最大的缺點,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而且,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一笑了之會不會顯得有點玩世不恭?我不知道。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那次失敗的作業,狼狽不堪。聽完李老師的“教誨”,我像一隻灰溜溜的醜小鴨,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地挪向座位。我看穿了,那些平時看起來友好的目光中分明有一種嘲笑與譏諷。我羞得無地自容。不敢面對同學們那齊刷刷的眼睛,那些目光像一根根鋒利的針芒,刺得我遍體鱗傷。
坐下來,嘗試著讓自己平靜。靜下心來,或許就沒有這么多的自卑。我忍不住再次將目光投向李老師,她也正盯著我。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而其中到底蘊藏著什麼意思,我卻想不到,看不懂。複雜,是鼓勵,是失望?猜不透,越是往下猜,得到的便是更多的羞愧。回過頭來,將目光轉移到那些錯題,提起筆,一遍又一遍地算著,可就是不知道最終的答案。那些躲在紅叉下的答案到底是什麼?我心慌,反覆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笨得要死嗎?
我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耳邊卻一直徘徊著那句話,“笨”這個字被加上了重音,不停地在我耳邊縈繞,擾得我心煩意亂。我甚至有一種想把作業撕得粉碎的衝動。但我當然不會這么做。我想,如果真正認真對待它一次會是什麼結果?我終於選擇重新面對那些錯誤。我突然想到了放假前的一幕:我低著頭站在我媽媽和李老師的面前,手裡緊緊握著我的數學期末考試卷,李老師對我說過一番話:“上課別和你同桌講話,她學習數學比你輕鬆得多!”在那之後,我曾默默地發誓要努力將數學學得很好。只是很可惜,我又一次違背了自己的意願。我愧疚,我認為我辜負了自己,但光想而不落實到行動,有什麼用?並且班上那些數學好的同學能做到,為什麼我不能?正如有人說過的一句話:“越是短處越應該把它放在光亮的地方,勇敢地面對它,正視它,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想明白了,說乾就乾,我頭一次這么認真地面對自己的“死對頭”。,不是為何,那些題在我看來早已簡單多了。我笑了,也許數學真的沒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難,換一種對待的方式,得到的就是不同的結果。我不想再辜負自己,下定決心認真對待數學。
向窗外那四方的天空望去。天,藍得向一方絲帕,純潔無暇,那么淡定、那么親和。提起筆來,奮筆疾書。這一刻,我感覺這所有的一切,都釋然了。當別人都對我失望的時候,才懂得應該奮起了。這是典型的孤軍奮戰。荊棘模糊了視線,那就撥開它,即使流血,也會有方法治療它,那些看似沉重的負擔,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再大的困難,終究都會被征服。
這天,結束了。或悲傷或快樂的,都結束了。接下來,無論如何,都將是一場蛻變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