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馬車

不會明亮了。

今日,我還沒有拾到充足的柴禾

餵養牛羊的苜蓿草。綠跑來耳語:

銀馬車丟了。

可我記得明白,南坡有個

大石磨。我的銀馬車就系在石磨上。

守門的衛士也矢口否認見過我的銀馬車。

他們神情詭異,司時的間隙輪流跟蹤我行跡。

並隔牆低首說話。有人走過就假裝咳嗽

我看見百日下我一個人

來來回回地走著。

他們眾口一詞在小聲說著我的銀馬車。噓——

我的銀馬車很美,它是發緊旗袍下初熟的女人胴體

以近似葡萄柚的微微氣息,誘逼之前一切美的典範

就地獻出王的勳章。它完全負擔得起眾人眼神

所盛的讚譽。

而我的悲傷從銀馬車不見

復燃。晚歸的松油燈也總帶不回來明亮的音信。

苜蓿草只勉強鋪滿采籃底面。下過雨,柴禾得耐心等

一陣,才能再次成為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