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

記得哪一天兒?反正就在九月接近十月份的日子罷,我騎腳踏車往學校趕,騎入學校外面的平滑水泥路(算是比較平滑吧),我下了車,畢竟進校的學生多,碰著別人就不妙了。突然,我聽到只有塑膠與物體碰撞時才會發生的怪聲,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到一條山地犬趴在大概半人高的藍色塑膠垃圾桶,雜亂不堪的毛髮和盡顯疲憊的雙眼無不彰顯出這是條流浪犬,人類的傲慢和社會並不美好的現實讓我內心只是泛起波紋而已,正當我準備轉頭繼續走的那一瞬間,或許是命運使然,那隻狗終於用瘦小髒亂的身軀掀翻了垃圾桶,乾澀甚至有些畸形的乳房被我瞄到,我心中不再是微波泛起,而是有些隱隱作痛,哎!母親吶!

“來,狗兒,爬過來。“

一道傲慢中帶著厭惡,厭惡中帶著鄙視,鄙視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類似於開玩笑的不爽聲音從一個穿著紅色初三特有校服的男子的嘴中傳入我的耳朵。我心中猶如刀割一樣痛,這就是我們祖國未來的希望?我們人類的未來?一位母親在我這種十三有四的青年都要穿三層衣服才不會感到寒冷的氣溫下,都要為了自己可能快要凍死的子女努力在垃圾桶里渴望翻出哪怕一坨人類吃剩下的食物殘渣,用來化作哪怕一滴哺育子女的乳汁。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母親就算不受到人類的幫助,竟還要受到人類的侮辱,狗可不是爬行動物!有些人沒受到過教育我不計較,但讀過接近九年書的所謂的“人類的花朵”說出這樣的話,我感到教育界的失敗,沒辦法,誰教這是義務教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