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濛濛,煙雨中的一條巷子,曲曲折折,前方的路是什麼——未知。
青果巷,常州第一名巷呵。如今的斷壁殘垣,訴說著塵封的往事,雨簾擋住我的視線,像灰色的幕布,不願拉開。油紙傘輕輕垂落,走進雨中,回去前方的陰霾,望見的,是一扇門,一把大鎖,緊緊地拴住了它。
這是一間古宅,門邊立了一塊文物保護單位的碑,歷史亦已久遠。我輕笑,人去樓空的景致,保護的意義又有和在?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摩娑著破敗不堪的門板,恍惚間,門緩緩打開。談笑風生的小姐們,慈祥的主人,忙著打雜的小廝,快馬送件的差役……仿佛都在這條繁忙的巷子中各司其職。我想伸手去碰,卻只是碰到了涼的雨和憂的心。原來,這把鎖,鎖住的是幾代人的憂傷呵。
繼續往前走。石板上的凹凸已經漸漸變成了泥濘不堪的“路”——可能連路都不算。路的拐彎口是一個建築工地,小丘似堆起的黃沙讓我不堪忍受這裡的雜亂,這是曾經出過多少代進士、狀元的地方!這是曾經蘭陵最美的地方!為設么、是設么——讓它如春泥一般,隨意遭人踐踏,就此——凋零了呢?
心裡不免泛起一番憂傷,點墨一般渲染開來。
又是一條巷子。她在古城牆的旁邊,她有一個很美的名字——篦箕。這裡的修繕比青果巷好得多,但仍有破落之處。垃圾隨意丟棄,散發著惡臭,當年家家戶戶掛著宮燈的景象不再,只是兩家略有景致的梳篦店依舊矗立在那兒。在繁榮的吾悅背後,有一個寂寥的她。
作為一個常州人,要懂歷史,保護歷史,如讓修繕和保留融為一體,這是我們值得深思的問題。不要到了最後,留下的,只有無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