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空留一硯春色,樓外山。

——題記

陌上春花錦,幽山石色青。

玉樓聞翠柳,縷縷可如同?

淡陌春裳,紅花翠草,竟沾染了一襲凝露,溫潤了眉角殘存的流年。畫一抹淡淡的微笑,為你走過,是自然唯美的裝點。柳下閒笛吹遠,清脆的笛聲顯得那般空靈,觸動了這片已冷落許久的荒野。處處新綠,惹了陌上遊人的眼眸,遺下了一路的溫柔。牧童俯身,撿了滿袖,繼續被初春的美麗打斷的曲。

夜時煙雨洗透了塵世浮華,恍如婀娜的美人褪去遮容的面紗。綠堤鶯語,遠岫如眸,山頂處重疊的雲影,正是美人紅暈的臉頰。遠離喧囂的江畔,新色幾許,舊人不在,獨賞這一水春瀾。幽徑深處,一潭沉碧。誰種下了一株桃樹,枝上花蕊,你卻惹了寂寞的毒。地上是誰散落的腳印,那天定是下了雨,才會如此的清晰。鋪滿的青苔,在你下面是否藏有一個答案?

一縷清煙江上舟,一盞茶涼勝似秋。

獨自亭台千百句,不過閒思花下愁。

繁華景色,竟留不住江上的離船。水榭亭台,雕梁碧欄,倚著一位纏綿未消的女子。昨夜紅燭淚浴簾,如今洗罷妝更殘。好個柳梢雙飛鳥,一句相思藏入煙。如花美眷,她數著眉角的紋,纖指劃向最後一記春瀾。是誰如此狠心,害你惹得一身憔悴的香泥。落花損色,可是明年此時悽美的序?微風細采這一堆殘瓣,好為去年剪一襲華美的袍,遮住尚未褪去的思念。

淡茶如酒,澆透新愁。美人如水君如酒,檣上離燕兩重憐。水醒紅塵百般懟,酒住筆鋒千點寒。誰斟了這一杯迷離的青春,暖綠的茶色,是青春沉澱下來的釉。半盞清香,纏繞著沖開的嫩芽,漸漸瀰漫了整座閒亭。如此淡雅,如此恬靜,仿佛一場初夏的洗禮,洗卻流年一紙的哀怨。在此停歇的人兒,你定能放下心中的羈絆,傾醉在這一片幽靜之地。有的只是閒琴慢撫,魚戲湖荷,山色林煙。如此,遠離塵世的浮躁與喧囂。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秋是悲傷的字眼,一幕幕,多是淒涼的畫卷。早已濕了的眼眶,神色惆悵,害我不知如何落筆。嘆盡荒樓人已去,半載初心何必真。故人不識陌上雨,洗透秋深花下魂。我想,你是寂寞的,寂寞地讓人有些不捨。他已不在,就這樣,不留下一絲溫馨的痕跡。落葉紛飛,遮住了山的盡頭最後一抹淡黃。月色依稀,我仿佛聽到了鷓鴣的啼聲。一處接著一處,比杜鵑更讓人哀傷。

誰會記得南唐的西樓,誰會感慨那一晚鎖住的清秋。月兒勾勒一張寂寞的影,千百年後,竟印入了你的眼眸。涼風幾許,凝了一地的霜。你手中握著一幅珍藏的水墨,畫中的人兒卻早已褪了顏色。你笑了,哭了,站在了那一地凝結的霜。我越過千山,能否再找回你曾經的溫柔?你沒有言語,消失在一座幽深的庭院。

翠谷流溪一線天,雲鶯撲翅築峭岩。

何來絕句題春色,素裳輕語不悲歡。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空留一硯春色,樓外山。你說,自己曾是一個明媚的女子,清新,淡雅。提筆勾勒,天青色作底,愁雲漸撥,描繪出一抹天真的笑容。為你輕攬初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你依舊安睡的臉龐。你說,要做一面沒有波瀾的湖水,平靜,澄澈。我守候在橋頭,等你流完最後一滴眼淚。碧萍如玉,化作一湖五彩的琉璃。那一瞬,我是否能夠繼續陪你,或者轉身,風一般的離去?

翠谷流溪,遠凝如練。誰深情的腳步,眷戀在這一片淨土。溪水輕敲著細膩的青石,絕壁的雲鶯也跟著附和,驚醒了一曲隔世的天籟。若你也能置身聆聽,定再也不捨為世俗而難過。緣分流轉,你可曾猜出屬於自己的那根線?素裳輕語:悲歡莫提,夢已闌珊。我安靜的,想著你,仿佛再也找不到回憶,在你心房刻下的痕跡。

偷作新詞描舊春,暮色漸濃愁漸深。空恨薄郎無對語,不知心上有她人。為你傷心,為你認真,為你珍藏那一個邂逅的黃昏。驀然回首,才發現,青春早已將你安排在了世界的某個角落。而我,一直在等你的出現。你看,如花美眷,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