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子划過夜空

遊走在熟悉的路上,踏著一起踩下的足跡,呼吸著一同呼吸過的空氣,摩挲著刻跡斑斑的座椅,記憶又被喚起。

陽光滑過樹梢,撒到教室里。四個笑的比太陽都燦爛的孩子,聚到了一起。只是小米子的眼裡透著靦腆,小悅悅的嘴角掛著不羈,傑子的表情表達著頑皮。前後四個人就這么坐著,用眼的餘光看著彼此竟還有點警惕。小悅悅終於忍不住這樣的沉寂,將凳子一轉,猛地一個轉身,拿起我的筆袋敲著桌子:“喂,你們都叫啥名字啊,一句話不說,就像啞巴了似的。”我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你好不客氣啊,這是誰的筆袋啊你就亂動,呵呵,我叫emperor。”小悅悅知道了我的名字,又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小米子,小米子終於抬起了頭:“你說我嗎?”“不問你問誰啊,你叫啥,說!”本來就靦腆的小米子更羞澀了:“嘿嘿,我叫小米子。”傑子只是露著八顆牙齒看著我們,笑而不語。小悅悅又抄起筆袋,對著傑子的頭敲了一下,“怎么啦,啞巴了?你叫啥?”傑子仍舊詭異的笑著,左手已拿起了一支筆,輕拍了一下小悅悅的頭,“你才是啞巴呢!我有名字,你們就叫我傑子吧。”

誰曾想這四個懵懂的少年,竟會在彼此的記憶里,留下最美麗的星點。“emperor,你給我解解這個題!”小悅悅將一整張數學報紙撲到我的桌子上,擠得我的數學書沒了容身之處,傑子把手中的計算器輕輕地投在桌子上,把頭向報紙前一湊,“你笨啊,這個題你都不會。”“行啊,你會你解!”小悅悅眉頭一皺,眼一瞪,毫不客氣的說道。傑子一本正經的拿過鉛筆,都快用輔助線將三角形塗鴉成四不像了,也沒解出這個題,兩人只好又來問我,我看了桌子一眼,小悅悅終於將眉頭舒開了,把報紙疊成原來的四分之一:“好emperor了,給我講講吧?”我清了清嗓子,把整個題的來龍去脈給他們講了一遍,小悅悅一陣口舌說的傑子無話反駁後又得意的轉了回去,並“狠狠地”留了一句:“下了課你等著我。”小米子聽著我們講了半天,待小悅悅轉回去後,湊到我跟前來:“emperor,這個題你不會是吧,來,讓我給你講講。”頓時讓我忍俊不禁,哭笑不得了。下課後,小悅悅竟然還記得與傑子的那筆帳,追傑子去了,傑子雖然頑皮,在氣勢上卻輸給了小悅悅,沒辦法,傑子落入了小悅悅的魔爪,至於結果——不說了,“慘不忍睹”啊。傑子與小悅悅玩累了,喘息著坐下。小米子的靦腆早已褪盡,紳士般的笑了一下:“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啊,你們肯定都笑,不過你們得看著我的眼。”“行啊,你講吧,我們是不會笑的!”我們拉起了臉,看著小米子繪聲繪色的講聽過百遍的北極熊的故事。最終我們還是笑了,不過讓我們笑的不是這個笑話,而是小米子失去紳士風度後肆無忌憚的笑,觸動了我們的笑點。那滿是笑容的記憶碎片,仍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下學期要分班!”這個訊息如同霹靂在我們心頭爆炸。“什麼?要分班?”快樂的臉龐充滿了苦澀的辛酸,我們不在淘氣,開始準備臨別贈言,“揮手離別,揚帆起航,忘不了的是你拋給我的那根友誼的纜繩。”“don’tforgetme”“好好學吧,爭取創造奇蹟!”簡單的話語,甚至成分殘缺的話語,卻將那記憶,烙在了記憶的星空里。

韶光一度,相逢兩年,瘋狂千日,甜蜜心間,流年輾轉,繁華不返。只留那些記憶,如星子划過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