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魂

譯著尚未成書,驚聞隕星,中國何人領吶喊;先生已經作古,痛憶舊雨,文壇從此感彷徨。

——題記

我很崇拜魯迅先生,不為別的。說實話,第一眼瞧見他的相貌,就不由自主地覺得:魯迅長得很帥。他的確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這也不是恭維,以前一學課文必看作者,一看作者必觀其相貌。作家不是戴著大眼鏡就是目光呆滯,神情木然,很少有幾個拿得出手的。而魯迅則不同,他很瘦,瘦得有精神,有骨氣;他短短的頭髮,刷子似的直豎著,那么倔強;他那濃密的似隸書“一”字的鬍鬚,是他的象徵。他從不西裝革履、昂首闊步,就穿一件樸素的中式長衫,很慵懶很不屑地往那兒一站——哎呀,不得了,那威嚴中露出和藹,瘦弱卻像一棵松樹一樣筆直地立著,骨子裡透出的剛正不阿的氣概,以及那“一”字須的儒雅凝練,可不就是魯迅!雖說有點兒“以貌取人”之嫌,但我還是要發自內心的讚美:魯迅就似一幅水墨畫,黑白分明,那種“高貴的消極”確實是可以代表整箇中國的。

魯迅早年學醫,後來,當他在日本留學時看到:中國學生觀看日本人屠殺中國人的錄像時,非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而哈哈大笑,此時此景,他的心好像被一根針深深地刺痛。於是,他清楚地意識到,醫生只能醫治人身上的傷痛,而國人的病不僅僅是在肉體上,而更主要的是在國人精神上啊!於是他棄醫從文,是那的果斷,那么的決絕。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是一個劃時代的時刻:魯迅開始用他的筆——這一鋒利的匕首,洞穿敵人的心臟。從他的文章中,我們不難看出,魯迅先生對那些人很是不屑一顧的,或明或暗、或意味深長、或正大光明地對他們進行端端正正無情的諷刺和抨擊。“罵人”之後,他還是很不當一回事兒,為此他常被通輯,常被“訓話”,可魯迅先生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國民黨反動派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抓不住他一絲的把柄。據說,魯迅先生還曾很認真地問過革命者,向他們打聽嚴刑拷打都有哪些內容,——可見他是做足了吃苦頭的“準備”的。

魯迅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新文化運動退潮之後,連胡適他們都轉向支持有權有勢的了,魯迅卻絲毫不懂得“見風使舵”,還是很固執地寫他的“罵人文章”。最後全中國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拚命的寫,“鼻子都碰扁了”卻還要寫。先生不到六十歲就病逝了,與其說他是病死的,不如說他是累死的。那沒日沒夜地伏案疾書,為了什麼呀?他深知勞動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疾苦。於是,他儘自己的最大努力來幫助他們。正在忍受痛苦的人他本人未必是最痛苦的,看著別人受苦、自己卻沒有能力讓他們脫離苦海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他走了,成千上萬的人前來弔唁。當他靜靜地躺在鮮花從中時,這位老人已經得到了永久的安寧。那么多的人,老人、小孩、婦女、農民、工人……,大家眼圈紅紅地注視著他。那肅穆悲傷的場面,令人不能不為之動容。

“他活著別人就不能活的人,他的下場可以看到;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的人,民眾把他抬舉得很高,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