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路

人一生其實都在行走,走在一條大路上,有些人看著天走,他定會跌倒;有些人低頭看著鞋子,他不會有出路。

我父親是一個很樸實的人,是萬千勞動人民的一員,但他告訴我,要以一種怎樣的姿態走在路上。

我這人從小就愛慕虛榮,所以我的尾巴一向很小很輕,遇到的小事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為此吃了不少的苦頭。而父親對我這種“小人”向來是看不過去的。那天他把我叫來,和我談心。

父親把自己粗糙的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肩上,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放棄了,不過事後我覺得他更像是在醞釀言語。最後他咽下了一口口水,鄭重地對我說:“孩子,路上有什麼?”我裝模作樣捋了捋光禿禿的下巴,思考了一下,自信地說出我自認為最好的答案:“金蘋果,榮耀。”父親愣了一下,這一愣使我認為自己答上了問題,顯得有點沾沾自喜,而父親又輕輕地說:“那路的盡頭呢?”這一下我算被難住了,饒了饒頭,又搖了一下頭。

父親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我說;“路上有什麼,有榮耀?有挫折?有喜猶?不,什麼也沒有,路上有的是路,通向許多地方的路。”父親這時頓了一下,我趕忙接上:“那路的盡頭呢?”父親說:“還是路。”

父親摸了摸我的頭,輕聲說:“你會懂的。”說真的,我沒有聽懂,不知是不是頭頂那輪炙陽的緣故,在燦爛的金色陽光中,我第一次覺得父親是那么高深,父親給我的映像似乎回到了兒時。

我一直猜測父親話中的意思,最後覺得,父親是希望我能改變以往的壞毛病,腳踏實地地走在這條漫長的人生路上,每一步都要用盡全力,每一步都要汗水留下,天空不是最美的,黑暗不能包容,我要看著眼前的路。我要留下我的腳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其實卻不平凡。

路上有路,這是父親告訴我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