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逝中行走

古希臘的哲人說過:“人不可能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這裡的“同時”,說的是空間上的同時,而不是時間上的同時。假如是時間上的同時,那么也就不存在“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了,人是可以在時間上和自然界保持同一性的。

人雖然能夠在時間上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但是人卻無法在時間和空間中自由行走,人只能行走在消逝中。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空間的消逝無法重來,時間的消逝也難以追憶。

大千世界,地上的道路印證著人類的足跡。蒼茫的叢林間,瑪雅文化湮沒了;絲綢古道上,高昌古國消逝了。春去冬來,臉上的皺紋洗刷著童年的幼稚。不知不覺,青春消逝;後知後覺,年華老去。所以,當遠走他鄉,人們想回到當初;當青春不再,人們要追憶似水年華。

當孩子們在為年幼而苦惱,渴望長大的時候,長輩們卻用羨慕的眼光注視著年輕一輩,他們在悲憫歲月的無情,感嘆時空的消逝。是啊!他們在消逝中悄悄老去,卻再也無法從消逝中回到過去,重返年輕了……

假如愛因斯坦還活著,他肯定要用他的“相對論”來反駁我了。在他看來,時空並非絕對地處於消逝變化之中,人類是可以超越這個善變的時空的。當人類“行走”的速度達到光速的時候,人類就可以停止在“消逝”中了,就像許巍的《藍蓮花》一樣,“盛開就永不凋零”,而且“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其實,人類的“行走”在目前還是無法達到光速的,但是我們能夠向接近光速的方向努力,就算我們無法讓“消逝”為我們停下腳步,至少我們可以緊跟其後或者讓它放慢腳步。

而讓“消逝”放慢腳步的方法就是要珍惜現在,把握現在,不讓時間從我們的指間溜走。珍惜現在,活在當下,努力追趕消逝,我們就可能有多次生命,能夠在“消逝”中瀟灑地“行走”多次,甚至達到永恆。

行走在消逝中,我們無法改變;在消逝中行走,我們追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