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說不出

接到旅行社來電話時,我便猛地一下,有股喜出望外的感覺,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脫離父母的約束,興奮的似乎能一下子蹦上房頂。簡單的收拾行李後,又聽父母“千叮萬囑”的嘮叨,我的旅行開始了。

踏著落日的餘暉而去,我和父母“做樣子”似地,揮揮手,再見。我便開始向著“美好的新生活”而去。

去的前幾天,對大都市新奇的驚訝阻礙了我思念的線,那天下午,我正品嘗著媽媽從不讓我吃的“垃圾食品”。突然,導遊飛奔似地跑來,遞給我,說:“你媽媽有話對你說。”我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里媽媽的嘮叨,竟不時的產生了厭煩,當聽到媽媽問道:“你有沒有吃垃圾食品?”聽著電話里媽媽用溫柔的口吻對我說時,我都有些不忍心回絕,但不知是什麼在驅使,我隨便搪塞了幾句,便掛了電話,仍不在意。

第二天,導遊讓我們凌晨兩點集合時,我那雙睏倦的雙眼漸漸睜開,卻不自然地跑向衛生間,我想恐怕那些“垃圾食品”讓我鬧肚,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媽媽的“嘮叨”似乎有點道理,但之後不再去想什麼了。

當我們的車在去往居庸關的路上時,我閒來無事便翻開雜誌看,卻看到了馬克*吐溫的一句話:當我7歲時,我感到父親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當我14歲時,我感到父親是天底下最不通情達理的人;當我21歲時,我忽然發現我父親還是很聰明的。

馬克*吐溫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媽媽,心中那層與父母的隔閡如塵埃隨風飄去了,我迫不及待的想給遠方的父母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但想到接父母電話時的野蠻、無禮、不耐煩,對父母說話時的不尊重,不屑一顧,煞白的臉不由得紅起來,隨行來的同伴對我說:“父母面對這種情況肯定會毫不猶豫,”但我還是沒打。

當看到同行來的旅伴帶著笑容與電話里的父母有說有笑時。“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句詩用在我身上最不為過了,但我卻依舊膽怯和家人通話,並不是嘴上過不去,而是心裡那份愧疚始終縈繞我心頭。

最終,一個意外的電話打破這糾結的平靜,媽媽那熟悉的聲音從我一開始想的乾公雞嗓子一下飛躍成了天籟之音,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對父母的愧疚始終說不出口,電話那頭是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而電話這頭的我卻無動於衷的沉默,其實我一直想說:“我永遠愛你們。”

我知道,那句話,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