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面孔

夜,好靜謐,深藍的天空上掛著些小星星,她們時而向我眨眼,時而向我展示她們婀娜的身姿;夜,好靜謐,高大的樓房猶如一座座巍峨的大山聳立在我的眼前,月亮姐姐似乎早已被這些凶神惡煞的“強盜”所綁架,不知她的蹤影;夜,好靜謐,窗外的路燈為大地灑下了一片片光明,家家戶戶大都早已酣然入睡。聽著爸爸熟睡時的鼾聲,望著他那眼角的條條皺紋,我的思緒飄回到無憂無慮的孩提時代。

小時候,爸爸就像那鐵面無私的包青天,高大的身形仿佛令所有人都不可侵犯。

仍清楚的記得:他那厚實的手掌打在我身上的次數數不勝數,但只有一次最令我刻骨銘心。

那,是一個傾盆大雨的夏天。我望著窗外的景色,看看酣然入睡的媽媽,扭頭又看了看與弟弟嬉戲的姐姐。心裡便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因為那時候的我,急於投身於外面的世界,想去感受那大自然的美好,因此,我想去雨中,赤著腳,去雨中盡情地奔跑。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脫下了束縛我已久的拖鞋,迫不及待地去雨中奔跑,去釋放我內心的壓抑。

“嘩,嘩……”,雨水在地上流淌著,宛如蜿蜒的長江;地面上的激流氣勢恢宏,令人眼前一亮;兩隻小腳丫在雨中奔跑著,濺起了陣陣水花。我伸展胳膊,閉著眼睛,邁著矯健的步伐奔跑著,水流順著我的臉頰向下傾注,衣服早已緊貼於我的肌膚上。沐浴著雨水的我,感到了久違的舒暢。

忽然,爸爸看見了此舉,立即把我抱進家中,二話不說,用他那厚實的手掌打在了我的臉上,他怔住了,臉色發白,扭頭一轉,便踉踉蹌蹌地進了臥室。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早已震破了整個地球。當時,我滿腔的怒火壓抑在了我的心頭,久久不能釋放,而對爸爸的恨是不言而喻。

後來,我才知道,爸爸怕我在雨中淋壞,氣急了才失手打了我。他打後,痛苦不已。這些事是我從媽媽嘴裡聽出來的,我這時後悔莫及,不禁潸然淚下,感到無地自容。

聽著爸爸熟睡時的鼾聲,望著他那不再年輕的容顏和眼角的皺紋,但我始終相信,歲月的流逝永遠不會抵擋住父愛的深沉,父愛,永世不滅!

夜,好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