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再談起你們的名字,似乎也不會再想起關於你們的往事。
如若可以回歸,我願意重新再來。
不求改變,只願思念。
——題記
接到她們的電話的時候,是一個盛夏天的午後,樓下的陰翳,孤獨的咖啡和剩下的老酒。
我知道她們漸漸在離我遠去,像是恢復著以前的透明,說好不提往日的肆無忌憚,現在的我,每天都在認識新的朋友,每天經歷新的事情看到新的事物,除了久伴這個虛偽的詞以外,一切都很好。但要是一提及,卻又莫名的心安。成長總是讓人覺得很累卻又不能後退。這句話真的很貼切。
以上都是題外話罷了,大可刪去。
家裡的衣櫃已經封存了好多天,從放暑假開始,我也沒怎么出過門,整天只要有台筆記本,我就可以活下去。估摸著,我這也算是找到生存之道了。然而(契訶夫說的沒錯,在文章里經常會出現像然而,突然一類的詞語……)我是在千挑萬選中才找到那件跟我以前的品味相像的衣服,這也算是女生的天性吧,只是想讓她們看到一個跟以前差不多的我,從而一再地欺騙自己,還是以前的我們。
不得不提一下,當我再次以朋友的身份見到那幾個人的時候,我是尷尬的。她們褪去那層幼稚可笑的外表後,附和著本來就修長纖瘦的肢體和飄飄然的連衣裙,看起來更加有青春的味道了。我停留在離她們幾米遠的地方,看著她們淡淡的談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么去打招呼,想想以前的方法?跑過去然後氣喘吁吁地說“老遠就看見你們了。”這似乎不大禮貌……還是說像淑女一樣,慢悠悠地走過去,溫婉地點個頭?這好像又太做作……然而(契訶夫說的沒錯)我卻不由自主地朝著她們走了過去,最後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才懦懦地說出一句:“hello.”看著她們愣了一下,才反應出來,一時之間我也感受到了一種蒼涼,就是那句“斷腸人在天涯”的感覺,人走茶涼後的相逢居然是以警惕性的點頭引出對對方的陌生和吃驚。在我們互相確認身份後(在我看來我們這樣的注視就是在確認是不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也就是確認是不是認錯人了)可笑地一如既往地打著招呼,好像跟很久很久以前一樣,咖啡和老酒,你和我。
跟以前一樣,她們和我一起去了那些以前常去的書店,小店,什麼都沒變,變的是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街角的書店已經變成一家眾多年輕人聚集的酒吧,才感到的失落變更是洶湧。看著她們跟我一樣懷念的眼神,和極力模仿從前卻更加顯得笨拙的動作,我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其實我們都回不去了。
即使我們再怎么努力地去告訴自己:我們跟以前一樣。但也無法改變我們不得不長大的事實,像那首歌一樣“越長大越孤單”,我無法否認即使再怎么模仿,也不過是在緬懷之前的歲月。要是想不再偽裝,恐怕也只有放棄回憶,繼續看見新的景物,新的事件,新的朋友了吧。
所以,那場見面最後的結果是,我落寞地回到了家。
因為不想忘記,卻又無法繼續。
或許十年後的我們,對九年後的自己也是這種心態吧。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我是否會繼續這種落寞,但我想至少以後這種落寞一定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