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

如一粒胚芽,夢囈。遊蕩在母腹中每一個角落,伴著經文的呢喃,忘卻前世所歷滄桑,今世然需信奉著諾言,尋覓虔誠的信念。

如所有嬰孩,一聲啼哭,宣告自己皈依了這世界。時間的光影里,反射著年輕的模樣。沒有人告訴我,歲月的顏色是與寂寞為伍,只知道,鏡里的人,被侵蝕著容顏,注定了,只能追逐孤獨的自由。

那是一片撒滿陽光的樂園,我因置換了人生的舞台,而欣喜若狂。

佛說:“不因或喜或悲。”

叛逆無視著佛的言論。忐忑著走進光芒里舞蹈,讓世界看到我張揚的青春。沒有過去!只有未來!忘記……忘記……然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讓張揚盡情膨脹。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乾坤。

十三歲可以愛上三毛、席慕容:可以在幻想的幸福中天馬行空;可以在抬頭的那一瞬,停止心跳,定格時間,忘記……自己是誰。

十三歲一切的懵懂都成了對幸福的渴望:也許人並不會永遠的孤獨。

佛嘆:“錯,錯,錯!…”

那年,我寫了一篇作文叫,《幸福》。

不知是多久開始喜歡荒涼,似乎一直如此。大漠,高原,草地,寂靜的孤獨,孤獨的自由,一片遼闊的悲壯。

但,當一個熱衷於荒蕪的人喜歡上了溫暖的顏色,那該是怎樣地被幸福包圍?

也許未來遙不可及,至少我在不斷追逐。

即使未來沒有遠方,至少我在揚帆起航。

訊息在冬天裡升溫,書頁在指尖划過,留下一道道努里背誦過的痕跡。苦於樂,飄忽在斑斕的幻想里,很開心,找到一個人與我並肩作戰。為前程,乾杯!

佛說,佛沒有說。

人是季風,送走夏天又帶來冬天。

我閉了眼,轉了身,依舊是恆古不變的孤獨。誰在玩弄命運的紙牌。誰把溫情的扁舟一葉擱淺。是你,還是我。淤血浸透了徹夜不眠的眼,還有冰涼冰涼的誓言。愛與生活的光暈綿延著無法詮釋的痛:我只想讓結局完美,只是沒想到是個完美的悲劇。

面對困境,我如襁褓中的棄嬰。如果倒下了,那就稍稍躺一會兒……

佛輕撫我肩:“莫忘,莫忘。”

躺著,除卻這一世的靜謐,到頭來還是以己為靠。誰能催我上路?誰能伴我為伍?我看著天頂洞開的菩提,看似星辰又若風。

佛說:“路由心生,歸向心處;心有靜生,且去靜處。”

路?本就只能自己走。我已不能去在意是否拿了一副好牌,只能努力如何打好一副壞牌。

忘記了自己是怎樣哭著背完課本,忘記了自己是怎樣用冷漠抗拒回憶。身是孤獨,心是自由。我盲目輪迴在孤獨與自由間。看不見的未來才叫未來;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絕唱。

路由心生,歸向心處……

心有靜生,且去靜處……

我於菩提樹下冥坐,終有一事不明:於孤獨的自由間,愛與被愛永不瞑目。

佛曰:“亦是前行,亦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