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大榕樹

前幾天,我和媽媽來到吉安大橋南邊的濱江大道,媽媽指著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對我說:“看,這就是吉安有名的大榕樹。”我順著媽媽的手指朝前方看去,果真看到了一棵大樹,只見綠油油的一大片,還不時有小鳥從樹葉中飛出來,我們離大榕樹越來越近,榕樹的樹葉比較小,但很密很綠,樹葉間結滿了豆子大小的果實。

大榕樹的樹體寵大壯觀,樹姿優美奇特,看不出主幹在什麼地方,但它的樹枝已經穿過人行道,伸向了馬路,好像要和行人來個親密的擁抱;而靠近河邊的樹枝已經穿過河堤,伸向河面,也許她想透過水麵看看自己俏麗的容顏。我估計了一下,大榕樹的直徑大約有五十米左右,也就是說它的遮蔭面積達兩千多平方米,有的樹枝由於延伸得太長,園林工人怕它斷裂,特意用支架把它撐了起來。一根根粗壯的樹枝都是由幾根樹枝纏繞在一起而形成的。到了晚上,樹底下的幾個射燈給大榕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樹葉也顯得更加的碧綠、清爽。

大榕樹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它就像一把撐開的巨傘,雨天為人們遮風避雨,夏天為人們遮蔭納涼。它已經成為吉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處風景,也是吉安的地標之一。

你可以想像梳妝——永恆搖曳的身姿,你可以想像吶喊——揮舞青筋暴露的手,你還可以想像鮮活的生命力——虬龍呼嘯盤鏇……

這是故鄉江畔碼頭邊的一道風景線。明萬曆年間的商人種下一棵榕樹,冠蓋如雲的一團“吉祥”旁逸斜出。好一把撐開的大傘,揮灑的綠意遮住半壁天,網進雲的思念。老人們相傳它的根系已扎到千米遠的河對岸。老榕樹,的的確確延綿幾百年幾代人的心間。

再往北,榕樹難以成活,故有“榕不過吉”之說,大榕樹堅守它的防線,不肯移越一步。慣看了碼頭的生離死別,夜裡難眠的老榕樹能夢見依樹眺望的商人婦,還有跟著搖尾嗚嗚咽咽吠向遠方主人的,那隻叫“金保”的狗兒。老榕樹默默伸展它的樹葉,為苦盼的人兒遮一絲風雨愁緒。

相守呵相守,大榕樹也怕錯過嗎?沉住身骨,歲歲年年的等待,等待成一脈枝繁葉茂的深情。老榕樹若要能開口,會說出多少落日餘暉、多少白雲蒼狗和愛恨情仇啊。但它已習慣沉默,不悲不喜、不言不語,直到有一天,繞樹三匝後,一雙樹皮樣斑駁蒼老的手拍遍榕樹周身,一句“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一語驚醒夢中人,老榕樹也曾流淚呼號於惡夢。那場百年不遇的罕見大雪差點淹沒了它。它披銀掛素、煥然一新,掙扎的心既火熱又痛苦。

懷念著青青枝葉,百鳥相鳴及煙雨濛濛的一切,老榕樹不屈、不甘,終於站成了今天的風姿。“榕不過吉”呵,它再也不離開了,它眷戀的這片熱土。

落葉也該歸根,老榕樹垂垂老矣,有清風流雲梳理它長青的枝葉,它依然嘩嘩的回想,藏在葉里眯縫的眼眸凝望崛起的對岸,那塊名喚青原老字號卻又雄偉陌生的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