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剛上初一的時候——
懷著對xx國中的憧憬,國小升國中時,我毫不猶豫地報考了她。要知道,上這所學校要支付一定的費用,我的家庭經濟並不好,爸爸長年打工,一年也賺不了多少錢;媽媽體弱多病;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儘管這樣,媽媽還是摳出錢來,支持我上學。
開學不久,天氣漸漸轉涼了。為了加強營養,我班的大多數同學都訂了一份牛奶,可我例外,因為爸媽讓我上學已經花費了不少錢,我不能再增加他們的負擔。每天早晨,我都看到送牛奶的阿姨,按時將熱乎乎的牛奶送到同學的手裡。看著同學們吸著熱乎乎的牛奶,我的嘴裡禁不住滲出饞液來,可我又不得不將強咽下去,我知道,我還不能和他們比。
就這樣,半學期過去了,天也更冷了。一天晚上,我回到家,再也忍不住心中對牛奶的渴望,把早已編好的理由,怯怯地對媽媽說:“媽媽,你每天早早地起來做早飯,太辛苦了,今後你就別給我做早飯了!”
話還沒說完,媽媽就搶過話頭:“傻丫頭,媽不累,早點起來也好多做點事!”
“媽媽,你給我訂一份牛奶吧,今後我每天吃一份牛奶就夠了,你也不用早早起床了。”我終於憋不住,說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想法。
“呃……呃……”媽媽猶豫了一會兒,沒說訂,也沒說不訂。我紅著臉,躲到房間裡做作業去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星期,我對牛奶的熱情就像外面的天氣一樣,一天一天涼下來。
那是一個寒冷的早晨,送牛奶的阿姨像往常一樣,按時出現在教室門口。可今天出乎意料地,阿姨竟將一袋熱乎乎的牛奶送到我的桌前,溫柔地說:“這是你媽媽替你訂的一份牛奶,趁熱吃了吧!”我一聽,心頭一熱,心裡撲嗵撲嗵亂跳,臉上有點漲漲的紅。我拿起吸管,美美地吸了一口,只覺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我的心田,我感到牛奶特別甜,特別甜……
又是一個星期日的晚上,送牛奶的阿姨將牛奶送到我的桌上(因為星期日放假,原來早上送的牛奶都是晚上送來)。我一順手,將它放到書包里。下晚自習了,我哼著小調回到了家。奇怪,家裡怎么沒燈光,往常媽媽都等我回來才休息的啊。我輕輕的打開門,開了燈。只聽媽媽低低地說:“小昕,媽媽感冒了,你早點睡覺吧,媽不陪你了。”
我心一沉,心想: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平時又省吃儉用,為了我們姐弟倆,沒日沒夜地勞累,終於累倒了。想到這,我心裡酸酸的。手往書包里一探,觸摸到今天剛送的牛奶,我心頭一動,連忙倒了一杯熱開水,將牛奶浸在開水裡。幾分鐘後,我將熱好的牛奶送到媽媽的床前,小聲地就:“媽媽,都是我們平時讓您操心,累壞了身子,吃袋牛奶補補吧!”
“傻孩子,媽媽不要緊,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好的!”媽媽說,“你在長身體,又要學習,還是你自己吃了吧!”
“不嗎,不嗎!”我半撒嬌半生氣地說,“你今天不吃,我就不睡覺!”
媽媽拗不過我,黃黃的臉上掛著微笑,慢慢地吸著牛奶。
媽媽深情地看著我,我看著媽媽臘黃的臉,母女倆的眼裡有一股滾燙的液體在涌動。我舔了下,覺得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