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

時光如梭,白駒過隙,距離你離開已有一年了,每想起你那輪廓分明的臉蛋,心裡最柔弱的地方仿佛塌下一塊來,久久不能平復。時光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庸醫,自以為可以治好一切,到頭來,無非就是用新的事情來層層掩蓋罷了。

又是一個孤獨的夜晚,月亮把大地撒的一片光輝,一顆顆的星星緊湊。想起了你,以及你所編造的那個可笑的謊言,時間的齒輪在倒轉……

你媽和我媽從小就是閨中密友,更巧的是她們在同一年懷孕,於是她們就用了一個很俗氣很俗氣的辦法把我的半生和你的半生捆在了一起:她們約定,要是她們生的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話,就讓他們定娃娃親。是你先出生,一聲響亮的啼哭響徹雲霄,護士小姐對著面色蒼白的你媽說:“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蒼白的臉色掩不住欣喜,你媽笑著暈了過去。三個小時後,我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不負兩個女人所望,我——是個女孩。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從身邊人嘴裡知道,你將來是我的依靠,你會保護我。但那時不知天高地厚的愛搗蛋的我對只會窩在家裡做作業的你不屑一顧。也正是那造成了你我之間的離別。上學後,因為我令人頭疼的性格,我和別的小朋友打架,你總是第一個護在我前面,現在我才知道,那,是就是依靠。

漸漸地我們都長大了,知道了什麼是娃娃親,於是我在同學們的輿論下,漸漸疏遠了你。你還是那樣,纖塵不然,最俗氣的白色你竟能穿出幾分瀟灑來。我,確是人人頭疼的問題少女。上了國中,你的五官張開後,竟是那般丰神俊朗,開始有女孩子追求你,而我在十幾年的相處中,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私有品,不允許別人染指半分。追求你一個,我就打一個。最後我惹了禍,我得罪過的人,聯合起來把我打了一頓。而你就在人群中,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我在他們的拳腳之下忍住痛並沒有哭,但在看到你獨有的鞋子離開我的視線後,我哭了,我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驚異,我竟能哭的那般撕心裂肺。但,我不怪你,在人人自保的重點國中,和我這個渾身都是麻煩的人有交接,對他也不利。要不是最後老師跑過來,我真不知道最後會成什麼樣子。毫無例外的被叫家長,老師說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句,你就不能學學xx么,xx就是他,原來在別人眼裡,我和他根本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我配不上他。

在那次之後,我開始追趕他的腳步,但總是追不上。他的家人對於我們的娃娃親早已頗有微詞,於是在我又一次犯錯之後,他的媽媽找了一個藉口,解除了娃娃親。半個世紀的友誼就此破裂,對此我很抱歉。而我和他,就像是相交過的兩條直線在短暫的相交後,重歸陌路。但我一直記得我曾愛過他。

新的一年,我已經滿17歲了,下雪了,每片雪都想來自天空的小精靈來到人間。他給我發了一個簡訊,讓我去我們以前的那個國中,我去了,但我等了他整整一下午,他沒有來。我在雪地里像個傻子一樣接受這別人異樣的眼光。懷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他發來的簡訊:對不起,忘記我。我瘋了一般的跑回家,但是看到了一輛漸行漸遠的車。到家後才知道,他媽媽怕我影響他,於是搬家了,置於搬到哪裡,無人知曉。我打過他的手機,但回應我的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那次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總是不斷回憶起他的臉,他的笑以及他眼睛裡的光,仿佛某個夜晚,月亮倒映在湖面時,忽然吹過來一陣風,讓滿滿的月光都碎了,流淌開了。

如此美好,讓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