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毛衣

周末到了,多日的霧霾被周五晚上的一陣大風吹跑了,家中撒滿了溫暖的陽光,媽媽倡議說:“難得今天是個好天氣,大家都在家,就讓我們來大掃除吧!”我們都爽快的答應了。

媽媽負責洗洗刷刷,爸爸身為一個男人,負責幹些體力活,而我則負責把一些冬季的毛衣棉被拿出來曬太陽。

打開衣櫃,軟軟的,沾有溫暖味道的毛線,喚起我那沉睡著的,泛黃的記憶。小時候,外婆常常坐在桌子邊,手裡拿著毛線與棒針,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針一針細細地織著。外婆的手比媽媽的粗糙多了,手背上的皮也布滿了深溝般的褶皺,十個手指摸上去也是粗糙的,特別是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中指上還有厚厚的老繭。我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興奮地看著外婆織毛衣時的快活,也想起了我曾經拿看外婆的毛線亂玩……是外婆的毛線伴著我長大,可是現在……我的心猛地一顫,眼眶被什麼東西模糊了。我湊近毛衣,用力地聞著,還是那種熟悉的味道,暖暖的!

一天晚上,幾絲寒風從窗的縫隙間溜了進來,我轉身想拉一下被子。不料一道光刺著眼,我不得不吃力地睜開眼睛。門外,一片橙黃正包圍著一個單薄的身影。我仔細一瞧,是外婆。外婆又在織毛衣了,她的雙手上下翻飛著,各色的毛線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聚攏,排列,一件毛衣淅淅地成了型。“滴答…滴答…”秒針不停滴轉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音,外婆揉了揉太陽穴。

“外婆,快睡吧,別織毛衣了。”我悄悄走出臥室,來到外婆背後,輕輕地說道。

外婆先是一驚,然後道:“外婆不累,外婆啊,有的是精神。這不,天變冷了,你長的快,以前的毛衣都變小嘍。”

“外婆織毛衣太麻煩了,外面的毛衣即好看又不貴……”

“傻孩子,外面買的毛衣,哪裡有外婆織的好?”她的語氣中毫無責怪,還是那樣的慈祥看著我,“倒是你,怎么起來了,外婆吵著你了?”

“沒,沒有吵著我。”“傻孩子,快睡覺吧,別著涼了。”外婆帶我回到了床上,用她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為我掖好被子,又去完成她使命一樣的任務去了……

我回過神來,感動,關心和一種被關懷的快樂交織成一張網,罩在我的心頭。心靈深處,是外婆的毛衣。雖然外婆無法時時伴我身邊,但她的毛衣卻陪我走過春夏秋冬,在我寒冷時給予我溫暖。那一根根交織的,正是外婆對我滿滿的愛。

“張嘉木,還在發獃呢?快來幫忙!”我輕輕地揉了揉眼睛,抱起那些毛衣,離開了房間。

外婆,親愛的外婆,我好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