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

一花開,則知盛夏;一葉落,便知勁秋。於風塵世俗中,多少蘭心如花隨風而逝,歲月流藍,淺唱清歡。我用沾滿月光的指尖,書寫者你給予我的溫暖,在紅塵的褶皺中刻下平仄。那細枝末節處的溫暖中,讓我,懂你。

午後的陽光暖的像碗熱湯,將我的窗台煨熱。我躺在床上,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叮叮”,一聲響,應是碗勺碰撞聲音,輕輕地,在暖意中流淌醞釀。透過被蒸汽氤氳的玻璃,隱約浮現一抹朦朧的身影。

是母親。

我起身,挪步走向廚房,見母親正在忙碌,暗灰色的瓷板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食材,應該是在煲湯。我漸漸靠近,倚在門旁。見你小心翼翼地將食材放入鍋內,右手持木勺,緩緩攪拌。櫥柜上貼著張紙條,是張食譜,行行字型清麗,久忙於家事的母親大概很少寫過這樣工整的字了吧!一邊不停地忙碌,你還一直嘀咕著什麼。腰間圍著藍色花布圍裙,時間有些久了,已經褪了色,裙帶圍著略微發胖的肚子顯得有些拘謹,鍋蓋蓋緊,你長呼一口氣,擦去額前的汗珠,輕挑起那新月般的黛眉。

你轉身,見我在門旁,微提嘴角:“醒了,去坐會兒,一會嘗嘗我煲的湯。”“嗯”我輕聲答到,轉身坐在椅子上,凝視著你。“丫頭,燙好了,你嘗嘗,看看味道怎么樣!”你輕聲呼喚將我的思緒拉回,接過你手中的碗,一勺勺地細品著,“怎么樣”你問道“還不錯”我抬頭回答你。再一次對你凝視,那以往平滑的額頭上竟出現了水波痕一樣的鄒紋,我想用手去觸摸,想極力將它磨掉,烏黑秀髮間的銀白相互挑逗著,猶為刺眼。你老了嗎?

母親,以往的我並不懂你,你付出,我理所當然的接受。歲月將您的青春偷走,而我將您的青春慢慢消耗。如今,我真正懂得了你,懂得了你給予我的細細的愛。我已明白:溪水的摺疊不是為了鎖住記憶,而是尋找記憶的方向,溪水源源不斷,正如你對我的愛源源不斷。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細葉輕飄,飄成一絮垂柳,拈起歲月於流年裡,守護著那細細的愛,任時光流逝,歲月荏苒。我,懂你。用心去享受那細枝末節中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