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著，我把上衣領子豎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把他們擠在了一起，緊緊地捂在下頜處，身子還是不由得寒顫了起來，手又趕緊的揣到了衣兜里，雙腳不停的顛著，焦急地等待著公車的到來。
車，緩緩的開了過來。車門還沒打開，人群一擁而上，圍在了車門前，我被擠得喘不過氣，剛想擠出人群外等待下一趟車，車前門突然打開了，不由自主地跟隨著擁護的人流被動地上了車，渾濁的空氣差點兒讓我窒息。
“到百貨、二中、中心醫院、義烏的快上車了。價錢便宜，服務好”。服務員高聲地重複地喊著。
“車廂都這么擠了，還吆喝著上車，這不要人命嗎？”不能動彈的我聽了這話生氣地說。
“是啊，車都這么擠了，怎么還能上啊？出了人命誰負這個責任？”、“把老人或孩子擠出個三長兩短的，幾個車票錢能夠嗎？”、“開車，開車，再不開車我們都下車了。”“司機師傅趕緊開車吧，再不走，上班要晚了。”……此起彼伏的話語聲在我耳邊響起。車裡安了空調，車內溫度很暖和，空間小，人員多，再加上心急，我臉上的汗水開始流淌了起來。
“大家往裡擠一擠，這位大哥抱著孩子著急上醫院，幫幫忙吧！”售票員大聲喊著。人流慢慢地移動著，我被迫抬起一隻腳懸在半空，練起了金雞獨立的武功來。
“這怎么上來了3個人？這不是要擠死人嗎？”、“大家讓一讓，我下去坐下一趟車。”、“我也下去，擠得受不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嚷著。“開車，快開車。大夥忍一忍，三五分鐘就有下車的。”車在售票員安撫著大家的同時也慢慢啟動了。大家沉默了下來，車廂內瀰漫著常有的味道：劣質的香水味、各種的汗味、嗆嗓子的煙燻味、難聽的口臭味等等氣味融合摻雜在一起讓我的胃裡翻騰不止。我努力壓抑著，儘量屏住呼吸來減少吸入量，心裡暗暗地祈禱車快一點，再快一點。
“二中的下車了。”售票員高聲地喊著。
我蹲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調整著呼吸，慢慢地平復著翻騰的胃，回味著擁擠的場景，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在身體裡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