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我們

在我的童年,那如童話似的記憶中,夏天,不僅僅是“刷刷”“刷刷”楓葉無力再掛在樹上,從那高大的寶塔上翩翩然落在地上;小溪流淌著豆大的汗珠,在大自然鬼斧神工設計出的“三曲連環”中,艱難前行,蟬吊在高高的樹梢,頂著蒼穹之巔上那火球似的大太陽,不知疲憊地發出“知了——知了——”聒噪的鳴叫聲,更是我們孩子們的“天堂樂園”。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我們,真的是——太頑劣了:三個一夥,五個一群,人手一根長長的,削尖得在烈日下仿佛塗了一層蠟的木棍:“大家注意了,我對張老頭說他家雞被勇娃子吃了,時間有限,大家抓緊時間。”

於是乎,一個個小傢伙,貓著身子,死死盯著那齊腰深、水略微發綠的魚塘,一見哪有魚遊動的痕跡,就是一桿子插下去。

“張老頭回來了,大家快跑。快快快,張老頭回來了……”正當大家將全身打得濕透,一個個游在水中,一邊玩水嬉戲,一邊感嘆水的清涼時——至於那削尖的木棍,早已不知被我們扔哪去了。放哨的同伴,弓著腰,提著僅剩不多的木棍,兩隻腳像表演穿花蝴蝶步一樣,飛快向我們衝來。同時,他又想極快給我們報信,又不願讓張老頭聽見,所以臉漲得通紅,活像一頭小乳豬。

不得不說,那時的我們,還是十分團結的。至少,在這種志同道合的事情上,我們還是很團結,很哥們兒的。

“喲,老張頭,這么大的天氣,您還過來。快,來,喝一杯茶……”正在我家後院玩的我們,一聽見張老頭來了,大家對視一眼,二話不說……“逃啊,張老頭告狀了……”

“破孩子,你給我出來……”果不其然,當我們跑出幾百米後,母親憤怒的聲音與木棍敲擊地面的聲音,讓我們齊齊不禁打了好幾個寒顫。

“這張老頭怎么這么記仇呢?不就是以前我們打了他油菜苗炒菜,殺了他那小狗燉湯。。。再說了,我們每次都有‘孝敬’他呢。”“對,這張老頭恩將仇報,反正回去我們大家都要吃‘竹筍炒肉’,你們不知道,我爸打得可狠了……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幾個中最搗蛋的虎子說道。

“你說怎么辦吧。”“對,你說怎么辦。”“我們挺你,你說吧。”……“好。”見大家都挺他,虎子假裝性地清了下喉嚨,說:“不怕挨打的跟我走,我們去把張老頭那條黑狗宰了,燉湯。”

“好主意,反正都要被打,幹了。”“對,反正都要挨打,拼了。”“幹了,誰讓他恩將仇報,咱們報仇。”……虎子的提議立馬被採納。

童年的我們做事不計後果,儘管時常挨打,卻過得開心,愉快;如今的我們,已長大成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考慮這兒,考慮那兒,每天卻被生活所壓迫。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須想好它的後果,最好,是與父母商議一下。

曾經的我們,活得開心;曾經的我們,無憂無慮;曾經的我們……

祭我逝去的,曾經擁有的美好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