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細微處

半夜的時候被噩夢驚醒,窗外瓢潑大雨,閉上眼睛再也睡不著。喝點牛奶,翻翻書,看看手機,可還是無法入睡,然後看著天邊的光碟機逐夜的黑。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孤單。

暑假時去了香港,父母不在身邊,只和姐姐住在朋友家。朋友家不大,我們只能睡一間房。她家還有一隻瘦小的貓,它最愛伏在窗台邊曬太陽。而每當下雨,它便只能窩在牆角,一口一口地舔牛奶。

又是一個雨夜。朋友為我們鋪好了床,因為下雨空氣中瀰漫這一些令人窒息的潮濕味。開了空調,室內溫度一下降低了不少。我們聽著空調運轉的聲音慢慢入睡。快睡著時,因為太冷而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想要扯被子卻抓了個空。手伸回來時碰到另一隻手,隨後是一床很溫暖的空調被,覆蓋在身上後被在脖頸處掖好。溫暖在冰冷的空氣中醞釀,我就這樣睡去了。

半夜時又如很多個夜晚一樣醒過來,焦躁不安,剛掙脫夢魘,腦中還不斷回放著夢中的景象。下意識去找牛奶和手機,發現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溫暖的手握著。往旁邊看,是一張熟睡的側臉,似乎被我的動靜吵醒,微微睜開眼,很輕的問,怎么了,做噩夢了?我點頭。突然被擁入了一個懷抱,“沒關係,沒事了喔。”我被這樣輕聲安慰著,這樣一個很小的舉動和一句話,讓我在那瞬間感受到了不可思議的幸福。沒有牛奶,沒有手機,有的是足夠的安全感,足夠讓我在再次閉上眼睛後,聽著窗外的雨聲,漸漸進入夢中。

第二天是晴天,我們一直睡到陽光照到房間。那隻貓臥在窗台,沐著陽光,眼睛眯起,一臉幸福的模樣。兩片凸起的背骨之間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窩,裡面盛滿了金色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