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車兩端的溫馨

牆角的那輛腳踏車已經銹跡斑駁,曾經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已經長大。走近牆角,扶起腳踏車,揮去一袖塵土。慢慢,心扉打開,塵封已久的記憶隨之而來……

“馨馨,快點上來,我們出發啦!”媽媽拉著我的小手興奮地說道。那輛腳踏車,駕駛座位,后座位,還有的就是我專屬的座位了。由於我的體積小,腳踏中間的平板就理所應當成了我的寶座,媽媽也樂意這樣,兩個人擠在一輛腳踏車上,其樂融融。不論是外出旅遊,還是去親戚朋友家拜訪,這輛腳踏車總能成為我們心目中的寶馬,樂此不疲。

坐在車上,習習暖風輕撫過面頰,也風揚起媽媽的秀髮。一陣陣洗髮露的清香,透過濃密的黑髮,沁入心脾。好想就一直停留在這個時刻,用這迷人的馨香,芳香整個童年。

漸漸,原先的那小小的座位已容不下我,我開始向後移。同樣的車,同樣的人,只不過,我長大了,只不過,媽媽的眼角泛起絲絲褶皺……

媽媽同我依舊騎著那‘上了年紀’的腳踏車,車上還是從前的歡聲笑語,可我分明感到媽媽吃力的喘息,汗水沾濕了衣服,緊緊貼在後背。陡然的,鼻尖一酸,一顆水滴滑過面頰。我的雙手輕輕環過媽媽的腰,那溫暖的感覺頓時撫平了我內心的觸動。

……

“馨馨,我們走吧。”媽媽的叫喚,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我輕放下那輛腳踏車,來到媽媽面前。“媽媽,今天我們互換角色,我來帶你吧!”我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只是感覺心中某種壓抑已久的情感快要噴湧出來。媽媽先是一愣,繼而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像個小孩子似的狠狠點了點頭。於是,媽媽坐上我的腳踏車,我帶著她飛馳在鄉間的小路上。我奮力地蹬著腳踏,和媽媽當初一樣。即使汗水浸濕了衣裳,可心卻是滿滿的充實,我想媽媽那時也是這樣的感受吧。

我們一路向陽,夕陽的餘暉灑在我們的身上,此時萬籟俱寂,只剩下哐啷哐啷的腳踏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