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買了兩隻嬌鳳。不錯的玩賞型寵物鳥，極容易養活。
我也曾養過兩隻同樣品種的鳥——它們是我的第一批寵物。但不幸的是，有一天它們扒開放食盆的小窗飛走了。
我想，這一次決不能再讓這兩隻新鳥飛走了，於是便更換了結實的鳥籠，還在小窗上加上了一套固定用品。
起初的幾個星期，小傢伙們還挺自在——至少我認為如此。它們時常用鉤狀的、粉紅色的喙梳理螢光黃色的羽毛，每天站在食盆和水盆邊嬉鬧，有時還會交喙呢。
但是，我忘了，鳥兒是屬於天空的。曾經有人說：不自由，毋寧死！我飼養的兩隻嬌鳳雖沒有做到如此慘烈，但是它們開始掉毛，食量也減小了，活動次數不斷減少，叫聲也不再清脆動人。我想，箇中原因我是十分清楚的。
一個午後，我躺在草坡上曬太陽，身邊帶上了兩隻鳥兒的籠子。天空晴朗，萬里無雲，藍藍的，像自由般沒有盡頭。這是，一群鴿子從我頭頂飛過，嬌鳳們興奮地上竄下跳，卻一次次撞在鐵籠的邊緣，叫聲中，竟被我聽出了一種苦澀的失落。
自從那次以後，嬌鳳們更加悶悶不樂，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就像被囚禁在玻璃房子的人，可以看見周圍的一切，卻終究不能融入其中。我想到了之前的兩隻鳥兒。
我知道，鳥兒只屬於天空。
我卸下固定設備，打開小窗。我深知這樣做帶來的結果，但是我不後悔。因為寵物，即所愛之物，愛一個生命，就應該給它它想要的，它想要自由，便隨它去了吧。
再看鳥籠時，裡面已是空空如也。
望著空空的鳥籠，我的心卻充盈著莫名的喜悅與解脫感。再見了。
第二次，我的鳥兒們又飛走了——我讓它們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