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定很想我

住在公寓四樓,養狗當然成了一種奢望。

但距離我們家一百公尺之外,卻有三間狗店,我帶女兒琪琪出門的時候,總是繞道去看一下狗。

琪琪愛上了一隻肥肥滾滾,身體不足一尺的棕色小狗。

有時候,我們帶著乾酪,徵得老闆的同意,從籠子的鐵條間餵那隻小狗,它多半只顧玩,不肯好好地吃。

“那隻小狗好可憐。”

“為什麼。”

“我不能來看它的時候,它一定很想我。”

我驚訝她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份溫柔敦厚,不說自己想狗,卻擔心狗想自己。

“等別家小朋友把它買去,她一定很傷心。”

“為什麼。”

“因為它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是的。”我面帶莊嚴地看著他,經歷某些傷心,對小孩子的成長來說幾乎是必要的,“可是,說不定,它長大了,她的主人帶它出來散步的時候,它還會認得你,記得你給它吃過乾酪,它會跑過來聞聞你.”

“當然啦,它當然會記得我的味道。”

人行道上,我們牽著手慢慢地走,天地如此之大,我們不知道自己是在失去,還是在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