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我們一出生便開始學說話,媽媽說我是聰明的孩子,因為我很早就學會叫媽媽爸爸。有人描寫了父愛的偉大,而我卻落筆寫下歌頌母愛的無私。

六歲,我被一場猝然不防的災難推向了黑暗的世界。是的,骨折。在那幾個月的白色日子裡,我厭惡藥水的味道,甚至在夢中也會被莫名的痛醒。也許鬱鬱寡歡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孩子,但我看見別人在草地上迎風追逐的時候,卻只能默然,這期間,母親為我做了一件小事,使我至今,難以忘卻。

我再次從夢魘中驚醒,此時已深夜,月亮出奇的圓,高掛在空中有說不出的寂寞。我看到了月光照在屋裡,有另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媽媽。

媽媽拿出我一直不肯吃的藥,小心地放在碗裡搗著,直到成了粉,媽媽恬淡的臉上很是愛憐,隨後,她托著盤子。把藥粉倒在盤子裡,加上一點什麼東西,然後攪拌著,拿起盤子一角使之傾斜,另一隻手拿著水在上面衝擊,讓藥物成水後灌入碗中,然後把藥水再次攪拌,好了以後,便放在我床邊的小桌子上。坐在我床沿上,等待著藥水涼了。媽媽轉過身來看著我,我立刻閉上了雙眼,但只是眯著,透過睫毛的細縫,還是看得見的。媽媽撫摩著我的額頭,對我微笑。我知道那微笑是對我的信任,相信我能走出這場的浩劫。等藥物涼卻,媽媽拿著碗輕輕送到我嘴邊,慢慢往下灌,藥水滲入我口中,苦澀,但又有幾絲的甘甜,一直地,沁入我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