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風裡的懷戀

在黑暗裡是誰偷偷吻了誰的臉,潮潤的麥田裡是誰偷偷撒下了一地的心痛,是誰懷戀誰深一些,又是誰貪戀誰多一些。

那年夏天,我們一起走在長街的路燈下,借著微暗的燈光,我看著你的側臉,盯緊你的眼睛,你顯得好恐慌,恐慌的樣子好可愛,好讓我心疼。而這個夏天我們卻已經分身兩頭。你還好嗎?你還快樂嗎?那時我們都是那么不成熟,你說我們只是兩條平行線,不會有交叉點。那時我多么不甘心,多么不捨得。我茫然地睜大眼睛,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住,我吼碎長空,撞暗月光,無言跌坐。只能用無力的右手抓緊無奈的左肩,拋飛我的挎包。我們不應該是兩條平行線,我怎么忍心容許。但是我怎么敢勉強,我又怎么忍心勉強。我們已經太遠了,我們的距離或許已經不止幾萬個光年了吧?是很遠了。

站在今天的碎削里,再去懷戀當初,把畫面再接回從前,你會有意或無意地省略掉昨天的昨天嗎?你會忽略掉一些情節嗎?那我又會嗎?也許你會,我也會。也可能我們都不會。畢竟那時我們都太不成熟,那時我們都太單純。畢竟那個夏天的陽光太明媚,那個夏天的花雨傘太美麗,那個夏天的校園也很溫柔。

校園裡操場上的鞦韆架上還會有蝴蝶飛到上面去吧?一定會的。(聽朋友說學校在我畢業後又擴建了,現在比以前跟美了)那隻白翅膀的蝴蝶還會飛到鞦韆架上遲遲不捨飛去嗎?你還會再到操場邊上畫漫畫嗎?你還會因為發現足球場上一棵特殊的草就高興的嚷著非要我弄起來養在花盆裡嗎?那個夏天我為你養的那棵會開白色蝴蝶花的草,你是不是還在每天都細心呵護?我想是的。你從來都是一個很細心的女孩。現在會不會有一個像我一樣留著長發的男孩為你養了一棵?如果有,那么我想一定也是一棵會開蝴蝶花的草,因為你是那么的喜歡蝴蝶呀?我也是。只是不知道那是一棵會開什麼顏色的草,是藍色的,還是紫色的。

那時在我們的空間裡是一定不能沒有音樂,沒有咖啡,沒有可樂的。我們都是那么的鐘情於王菲的歌,還有許茹芸的歌。你說許茹芸是一個很苦很苦的女子,她的苦情歌很叫人感動,也很叫人心碎。你還在聽《如果雲知道》嗎?我還一直在聽。現在我的個人空間陷入了一種冰凍狀態,可以沒有音樂,沒有咖啡,但是必須有香菸。我已經漸漸習慣了一個人靜靜坐在一間不開燈的暗屋裡靜靜的吸完一支一支的煙,狠狠的吸。而你呢?我希望你的空間還是一如從前,不同的只是曾經的男孩已經不在,而多了一個比我陽光,比我帥氣,比我會照顧你的男孩。是這樣嗎?畢竟我們已經太遠,我們真的太遠了。

好吧一切都已是過往,我們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交叉點。從前的那隻白的翅膀的蝴蝶畢竟還是不會在留戀著操場上的鞦韆吧,我又怎么忍心苛責。那么我們就以相同的角度伸向另一個空間,或許那裡會有一個屬於我們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