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只是徒添悲傷

就像我給同學在留言板的回覆一樣:有些人,不想看到;有些事,不想回憶;有些東西,不必執著。 

--小記 

虛偽的文字經不起時光的雕刻,所以也就沒有必要留下。我自認虛偽,可誰能真正讀過,最為熟悉的其實是自己。 

我一直拒絕別人對自己的評價,總認為那些觀點是片面的,毫無價值的,摻雜著感情。於是,我就習慣性地自欺著,如胡蘭成一樣,用自己的語言重新定義這個不需任何改變的世界。不過,徒勞一場。 

前幾日熬夜看球賽,自己沒有知覺,是麻木的。我並不喜歡足球,但我骨子裡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大事都要參與。很奇怪,但我還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凌晨三點,城市還未歸於平靜,我至信:城市永遠無法擁有鄉村那種特有的平靜。我隱約記起:自己上次熬夜看電視是倫敦奧運會的開幕式。或許,太多的事情都還稱不上大。 

同樣是這幾日,我開始刪除以前的微博和動態。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猶豫,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忘記並不代表放下,放下也不等同於忘記。然而,我不知道,自己需要忘記什麼,又需要放下什麼。還是,命運使然。 

於是,我只好靜靜回憶。 

總認為,自己是一個活在體制外的人,可笑的是我連體制都不懂。羈絆自己的,細細想想,全是藉口而已;總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性的人,可惜的是我竟很感性。打小就蠻橫,但出乎意料,我會在公車上不自覺的站起;總認為,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悲的是我是殘忍的。也許,看不到真實的自己,只是時間還未到。 

特別喜歡那種自嘲的東西,透著戲謔,溢著幽默,仿佛世界種種皆與我無關,只是看客;特別討厭那種驕傲的傢伙,沒有資本,沒有腔調,如同寄生蟲存在的意義一樣,一味索取;特別迷戀那種朦朧的地方,一山綠野,一水清澈,置身其中難以自拔,就像偶遇佳人不能忘卻一般。但願,做自己想做的自己,成為自己想成為的自己。 

一些事情不能被拒絕,一些人不能被忘卻。我本愚人,從來沒有真心覺得自己聰穎,與人不同的,只不過是性格孤傲罷了;我本俗人,從來沒有真心希望自己發達,一心只想,日後隱歸鄉里,讀書寫作為樂;我本惡人,從來沒有真心感激自己善良,只有在惡人遍地的時候,才發現人性的善良。不能拒絕的事情,只有接受;不能忘卻的人,只有隱藏。所以,我漸漸成不了自己。 

有些人,喜歡搬弄是非;有些人,熱衷飛黃騰達;有些人,一貫炫耀自己。曾經有幸領略,但不希望日後再見。我就是這么一個人,無法強迫自己同不想看到的人促膝而談;曾經無能為力,但不認為日後沒有機會。我就是這么一個人,不會為過去的感情所羈絆;曾經受到傷害,但不妄想日後不會受到。我就是這么一個人,愛答不理的人。 

有些事,是不該出現的;有些事,是不該失去的;有些事,是不能控制的。世界不是我想的那么美好,那么完美,那么簡單;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那么浪漫,那么可愛;我不是我想的那么淡然,那么堅強,那么順利。或許,本不信天命的我無法不再相信。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有些東西,不是別人的;有些東西,只是東西。現實總是如此令人失望,同理想背道而馳;事情總是不能如人所願的,與現實相互牽制;人性總是沒有太過美好,必然存在的東西不可能消失。因此,何必執著。 

誰也無法成就別人,所以就不要想著成就;誰也無法代替別人,所以就不要想著代替;誰也無法主宰別人,所以就不要想著主宰。安身立命,是最好的事情。 

然而,悲傷卻緩緩出現,涌滿整個腦海,帶動著眼淚漸漸溢出眼眶。回憶只是回憶,無法改變既定的事情,也無法重現失去的人,只是徒添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