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似水流年

就在我們眼睛瀏覽著某些迅速流逝的類似於文字一樣的物件時,我們的思想也許早就離開這裡去了一個不知名的田野。從那裡又找尋了一些我們所熟知的人兒進行的對話。而全然忘記此時所看所寫的文字,思想是多么的不可控制!我們的眼睛對於此仍保留記憶甚至可以背誦出來,可腦子卻完全陌生。從一個沒落的車站回到手中一本厚厚的書前,眼睛直盯住文字,餘光稍稍瞥了一下頁碼,於是我們這么草草的就看到了183頁。而對於書的內容,我顯然更在意我身邊所發生的某一些事情,或者我絲毫沒有留意自己曾在流逝的一天中都做了什麼,一些麻木的話語老套的逗樂。曾幾何時我的思想仿佛是一道不可遏制的洪流,從上傾瀉而來,不可收拾的想到了飛翔,我似乎覺得從某個靠近的視窗一躍便能擁有一對翅膀,只要在心中默數5個數字,可理智卻戰勝了這些想法,在我們日漸增長的理智面前,這一切都絲毫沒有可信度,事物本身決定了他所能擁有的能力,也決定了他在我們理智面前所留下的印象,如果這一切都不可信,我們的思想便能衝出我們自己的牢籠,不相信事物本身所能承受的表面現象。我的思想也曾極力說服自己做出選擇。即使我們不能選擇。

而此時此刻我想到了鋼琴曲,耳邊開始響起一首十分抒情的曲調,異常的流暢就好像他從一開始便伴隨在我的思想旁邊,只要我稍一注意便能發現他不可忽略的存在,如此反覆。隨手將燈關上,黑暗如期而至,現在是2點23分,正是遊子們在旅館被痛楚所驚醒的時刻,是如此的不習慣以至於被黑暗中的凳子絆倒,房門底露出一道光亮,一些雜亂的聲音慢慢靠近,鏇而又向遠處流去,是一群從ktv里出來的青年才能發出這樣的腳步聲,後一個踩著前一個的腳步向前移動,忽而奔跑忽而停止,抑或放聲大笑。而遊子們只能繼續自己昏厥的睡眠,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我毫無睡意,在心裡默念著:我要睡著了。卻反而更加清醒,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恢復了視力。我想起剛剛放下的一本書,繼而用手去摸摸書籤有沒有夾好,即使我一頁都沒有看完。

黑夜中的房間一切都披上了月光,我將臉貼在枕頭上,稍微移動身體直到一個平衡達成。此時我的睡意突然濃烈起來,一種溫暖籠罩我的身體,我想到了童年曾在一個黃色的草堆上面美美的睡了一個下午,一切都因為我的睡眠而停止,時間停止流逝,身體也不在發育始終保持在12歲光景,我開始注意到身邊的月光像是一種素色的輕紗蓋在被子上,掩蓋了被子本身的色彩。從那個草垛上下來仿佛是注定的,就像我無法自由的飛翔在天際中,天空一片昏黑像現在一樣,街道上開始尋逆不到一輛開過的小車,昏黃的路燈寂靜的照亮著大地,我坐了起來,靠在冰冷的牆上,這下我的睡意蕩然無存,我開始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睡在一個高高的草垛上,這仿佛是不存在的事情,從我的記憶深處也無法找尋到一個如此相像的地方,一兩棟平矮的瓦房,天上全是一些彩色的雲,身邊是幾頭悠閒的牛,全然沒有人的存在。我依舊躺在高高的草垛上,我已經無法記清當時我是否睡著,因為這一切是如此的不可琢磨,我開始意識到這是一種存在於某個夢境中的幻覺,而在我的腦子裡我將這一切與記憶混在了一起,我開始並始終認為這是存在的,我想不起那天發生的其他任何事,我們的記憶總是抓取一些在我們回憶時有用的事物。包括夢境中,我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我開始睡眠,就靠在冰冷的牆上,像飯後小睡一會的靠著,不多一會我就醒了,昏沉沉的躺了下來,腦子開始徒勞的弄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他首先想到的是記憶,手摸著一本軟軟的書,書的厚度讓我想起剛剛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我點亮了燈,明亮的光是眼睛不得不閉上,我躲在被子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鐘,已經是4點53分,很明顯我丟失了2個小時的記憶,我的意識開始清醒,開始回憶睡著之前的事情,我記不清自己在睡著之前都幹了什麼,而在一些昏沉的思考中我繼而又睡著了。

在我隨後重新思考時窗外已經開始露出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很顯然我錯過了什麼,也許我又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同樣美好的睡了一覺,也許我夢到了一個女孩,她陪我度過了這消失的2過多小時,我身體上還留有她的溫暖,即使她如此美好可也在我醒來的一瞬間便忘得一乾二淨,我常常會陷入如此的恐懼中:害怕自己突然忘記了某些事情的發生,而且是完全的忘記。我終日擔心,頸椎也開始出現病痛,我知道這是憂慮過度的原因,可也有時我不怎么在乎這一切了,在我十分開心的時候.

陽光開始照進房間,像昨天晚上月光所做的一樣,只是他來的更為轟轟烈烈。溫暖的陽光使我縮到了被子裡,我打算重新睡上一會繼續剛剛的夢,並希望能從其中獲得一些實際存在的事物。我翻過身來,將頭埋進枕頭裡,我擔心時間又會一下消失在我的記憶里,這張床仿佛擁有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帶著人穿越時光。我想起小時候最喜歡的一種食物,那是家對門小店裡的一種麵筋食物,現在想起來是這么的遙遠,我在嘴裡舔了幾下:這種味道我始終沒有忘記。

不久媽媽的呼喊開始急促起來,我看了看時鐘,已然到了7點10分,我開始厭惡這張床,它剝奪了我的夢和時間,它將每一個美好的清晨變成空虛的噩夢。

什麼都沒有發生。

上帝在創造我的時候便預訂了我平庸的一生,一直到其結束,我所能決定的也只有這生命存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