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題記

又是一年夏天來,門前那石瓮里養以幾株白蓮,許久未見,不知那蓮長得如何?直到昨天碰巧經過,才驚訝的發現那株白蓮已是婷婷玉立在清水間了!

去年冬天時我問爸爸:門口的石瓮是做什麼的?

他含糊其辭:是擺設吧……

那石瓮是一個深約一米、直徑約兩米的圓形藝術品,看起來來很厚實,四周雕刻著一些荷葉和蓮花,還有兩對鴛鴦。水中的內壁隱約可見刻著的鯉魚,活靈活現,很是精美。

那時我沒有想到,這看似年代久遠的藝術品竟可以如此雅致地涵養著花中的仙子,且相互映襯,搭配協調,那大雪中孤獨的大石瓮如今也在心中靜靜培育生命嗎?

夏日的悶熱無法使白蓮的花瓣改變它的潔白,使人心中多了一絲清涼,那花瓣,潔白得像早春的雪,滋潤美艷,在陽光地照射下顯出淡淡的白金色的光,白得純靜、白得聖潔,讓人的心中充滿崇敬之情。

瓮中有五朵蓮花,其中三朵還是將開未開,半露著嫩白的花瓣,怯怯地打量著水外的世界,像可愛的少女,惹人憐愛,又那么喜人,將花苞浸在水中,隨著微風搖曳,如雪的花瓣輕顫,仿佛訴說著對秋的期盼。

那兩朵盛開的白蓮更是嬌美,輕輕浮在水面上,墨綠的花桿連線著水下淡黑的根,幾條稀疏的、細長的、淡淡發出褐金色的根,透氣盤踞著整個瓮底,使那幽深的水中又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微風停止,水面上靜靜的,整個畫面似乎靜止了,好似一幅水墨畫。我呆呆地注視著水面,注視著白蓮,靜靜地品味其中的樂趣。

忽然,水面波動了一下,一串漣漪擴散開來,我心生疑惑,風兒停了,這水波從何而來?我低頭細細觀察,卻被那些茂密的枝條擋住了視線,而那水波依舊輕輕擴散。我有些不甘,用手撥弄了一下荷葉,忽然發現一抹暗紅飛快游過,藏到水底去了。是魚兒呢!我開心地笑了。是誰這么有情調,在這大瓮里養魚種蓮?若在早春,會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嗎?

這時,我又想起了周敦頤的《愛蓮說》: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

這篇散文語言凝練自然,作者通過對蓮花的愛慕與禮讚,表明自己對美好理想的憧憬,對高尚情操的崇奉,對庸劣世態的憎惡。

眼前的白蓮不正是如此嗎?潔白得不識一絲人間氣息,宛如仙女下凡,卻又多了一分和善。這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近玩的清傲和聖潔。

白蓮如此美好,如若來世,我做一株白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