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語言與你訴說

我想,多留一些時間,傾聽一朵花綻放的聲音。看一隻鳥飛翔在天空,一片葉子漸漸落下,掉落在我腳邊。陽光將樹影打在牆上,一幅黑白裝飾畫。我想要乾淨的靈魂,我想要美麗的身體。可是我只是一隻小小的蟲子。我想讓你們信任我,我想讓你們喜歡我。我蹲在街角等一隻小狗走過,想要摸摸它的耳朵。或者等待一隻貓經過,試圖撓撓它的脖子。可是,我只是一個又呆又傻的人,在人群里走來走去,雨滴落在臉上,鞋子也髒了。也沒有人理我。在髒兮兮的街道上,有髒兮兮的樹和傻乎乎的我。

夜晚降臨了,所有的燈被仙女的魔法棒點亮了。我站在天橋上看著來往的車流,變成無數璀璨的燈光。他們閃耀在我的眼睛裡,像水一樣將我阻隔。我坐上回家的公車,人並不多。車上小聲地放著《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恆……”伴隨著車的搖晃,我輕聲地哼唱著。一個人走在這城市的人群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小小的我在此刻,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竟然不覺得寂寞。也沒有覺得傷悲。不知是什麼,竟給了我安慰。其實,我曾想為你做很多事情。想讓你幸福。儘管現實中的很多事情都無法圓滿,我也漸漸說服自己,何必圓滿,遺憾不是總能讓人深刻么。

我在南方的春天。夜晚寒氣逼人,寒風夾雜著濕氣氣勢洶洶的襲擊我的膝蓋。我彎下腰用手掌捂住膝蓋,來回揉搓希望能好一點。

漸漸地不停想到那句話:“人生總是這么苦嗎,還是只有童年?”“總是這樣。”

我不在乎死後會在天堂還是地獄,也不在乎我在光明還是黑暗。有人崇尚光明就有人站在黑暗。我從未得到過美好的答案,也從未真正好過。我像所有庸俗的人一樣,渴望著一樣的東西。卻不知我是否和所有人一樣絕望,一樣彷徨,無助。

我是一個醜陋的動物,悲傷地活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在我小小的腦殼裡,偶爾美麗,時常陰鬱。我在自己的想像中在自己的眼睛裡有過失望和悲憤,隨即沉默的像沙子一樣。卻偶爾想飛進你的眼睛裡,讓你流淚。

和世界得以擁抱,和眼淚得以告別。

一天又一天。

我時常想那些自殺的人,他們眼裡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海子去的那個世界有沒有想要的生活,有麥田,有土地有幸福。而食指眼睛裡的世界究竟和我,有何不同。死去的搖滾歌手是不是再也不用為這個世界憤怒,再也不用去爭鬥。而你,去的世界是不是和你的畫一樣美麗,我的瘦哥哥。人生有多不美好,卻也有多美好。

長吻和擁抱只給我短暫的安慰,而我一想到死去就升起一種悲壯的苦澀,跟這個美麗世界道別真是令人難過的事情。那個身體裡小小的我,還未曾成長,滯重地等待母親的懷抱。我需要的太多只是因為我從未得到。

墓穴和黑暗只會讓我寒冷孤獨。土地是溫暖的還是寒冷的?陽光能照進去嗎,我會一直閉著眼睛嗎?如果到最後,我還想抱抱這個世界。

我相信,我可以完成夢想。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不會再感到寂寞。即時沒有別人,我也可以做自己。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和賜予帶來安慰。能眼神清楚地分辨好壞是非,能不隨隨便便依靠別人,能夠不輕輕易易地對別人動心。也不會因為別人不愛我而隨便傷心難過。

未來不知會是怎么,我會一直平凡嗎?還是會稍微不再普通。我想吃麻麻做的飯,想安靜地呆在自己小窩裡。卻不得不作為一個小人物作為一個社會的底層掙扎著。過著背道而馳的生活。來到這裡就再也見不到星星了,才突然發覺那些能看到明亮星星的日子裡也是如此難能可貴。才發覺那些能看到西海和綠樹的日子原來也是這么的為數不多。不夠時間來好好珍惜和品味,便被推入社會的洪流中。留下手足無措憂心忡忡的我,這個暴風雨我會安然度過嗎。我會更加堅強,帶著正能量活著。負能量和不開心就悄悄放在這裡,如果你趕巧看見了,就和我一起保密吧。

我也覺得我會孤單一輩子。

三月,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