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章回里出現了斷點,我寧願一直孤單

半朵飄零半浮生,夢落瀟湘皆是空。清風已去鎖心雨,一世孤傲笑玲瓏

——題記

浮屠三生,醉了魂牽夢縈,香惹相思淚,月圓缺一人,孤獨陪伴千年不悔。為何執著,為何痴恨,一個情字,怨了紅塵。梅花淚,落血染心,誰將諾言負了伊人,若情能解脫,我是不是也就超脫出了紅塵。

莫,莫,莫,何處笙歌落,三千弱水,一曲相思錯,萬般情絲奈若何。錯,錯,錯,取捨之間,是否還有因果,拋卻了紅塵萬朵,徒留寂寥落寞,恆梗的念字,終被遺落,渡劫的心湖,平靜無波,情難勘破,香魂淡淡過。浮生落魄,皆因空不可得。一念成魔,輕信了曾經的承諾。我在記憶的路口漂泊,你在哪裡落座,已經不記得。愛來沒來過,要用三生煙火才能解脫,佛與我說。

焚一爐清香,燃點了萬丈佛光,慢慢合起的手掌,留下了一痕燙,站在風裡的月光,也在默默守望。紅塵有夢,太過匆忙,只是一場路過,便要草草收場。飄零的露珠,終究見不得陽光,落了單的孤雁,該怎樣飛翔。也許要用無恙無殤,才能將刻了蠱毒的佛珠,悄悄收藏。

菩提落鎖,我與光陰對坐,細數紅塵里多少糾葛,有誰能逃脫。欲修蓮心一朵,於紫陌輪迴里靜默。痴了,瘦了,佛不渡我,心難了悟,我還不想成佛。

青燈古剎,願做浮生里的一片落花,摒棄所有浮華,修得一襲素衣袈裟。轉身望斷天涯,回眸已無他,路過紅塵蒹葭,燈火闌珊處,情已開成荼靡花。再濃郁的誓言,也經不起無情的風飛沙。

恪守心中一隅封地,禪音頌到落寂,傳世敲響的木魚,在孤絕的影子裡也學會了靜默無語。也許是心空了,當繁華落盡時,暖膩也消逝的不留一絲痕跡。雨涼了,你也薄如蟬翼,情已燃燒到了荼靡,我選擇菩提樹下絕世而居。記憶的門楣被風沙捲起,飛灰已經散落滿地,站在門外的你,隨時都要逃離。走吧,沒有回頭的念及,不再觸碰相思地,埋葬所有過往,我的世界也只是有過你,如果不被珍惜,累了,散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伊人戴紅妝,月下為誰殤?不思量,夢一場,空彈一曲鳥語花香,落花流水弦中藏,徒剩伊人獨悵惘。醉望紅月光,戲中兩茫茫,影里鴛鴦我獨賞,朝露凝霜已蒼茫,笑看伊人著紅妝。青絲鬢染霜,挽住一世滄桑,月下誰對影成雙。枕上書,念幾行,摘下前世一段月光。夢難留,徒虛妄,獨留一縷暗香,將菩提盛放,把眉眼深藏,梵音緩緩奏響,佛玲前開出回憶里你的模樣,浸染整個紅塵過往。梨花雨涼,我用一季溫婉,詮釋了陌上桑。可塵心不染又怎樣,逞強的執著下包裹著薄涼。錯了嗎,我只是不想再憂傷,情已經打烊。老了的念想,我選擇雪藏,落了疤的心房,再不能恢復成原樣。

三千弱水不及目,亂紅飛度,片片柔情拋下心殤無數。風迷了眼睛,尋不見來路,愛的陌上沒有退路,那是情字有毒,飲盡了銘心刻骨,卻無法掂量,諾在心裡的深度。

路過愛的荒原,風吹沙落漫過指尖,不入心的敷衍,我寧願選擇孤單。放棄了淚落花瓣,我依然可以擁有一片晴天。慾念,太過貪婪,對不起,我還沒有學會兩全,不懂珍惜,莫如一拍兩散。月下的浪漫,我無力承擔,微微泛黃的誓言,被時光擱淺。住在回憶里的那抹藍,也學會了偷懶。如此,暗淡了月下花前,情太遙遠,也許是頹廢了勇敢,拾起滿地的碎片,心有點鹹,落了鎖的城垣,已開始銹跡斑斑。

那段轉身的距離,一別經年,讓情歸了隔岸,從此萬籟俱寂,再也找不到制高點。都說風煙若夢,恍惚過了一百年,落寂的靈魂,還能怎樣舒展,風骨里靜默的斷壁殘垣,如何才能收藏,散落一地心的碎片。居然開始懷念,生命怒放的瞬間,殘留在回憶里的圖片,沉默在那個偶然,歸途中,竟然想做佛前的一朵青煙。夜,靜婉下過雨的空氣中凝結著一絲舒爽,星子在與月色纏綿,故事裡的靜默,隨著風骨婉轉,依依不捨的是微黃了的眷戀。半夏惹晴瀾,茶盞里的清禪,了悟著一步一生蓮。

結局都不曾完美,只記得你給的煙花落醉,劇情已到結尾,笑看我曾演繹的頹廢。若能生出一雙翅膀,情願在你的掌心化蝶飛,不必靠近,無需依偎,天涯咫尺的徘徊,已經在夢裡烙印成蕊,見或不見,你已走的頭也不回。

不珍惜你的人,絕對不值得留戀,老了的故事,再也找不到出發點,情節變的暗淡,為結局畫上了句點。似乎每一片凋落的花瓣,都暈染著高傲的風骨,纖塵不染,一直保留著單純的心瀾。世間從沒有完美,章回里若出現了斷點,我寧願一直孤單。

有些人,從認到熟悉,從熟悉到陌生,只需一季,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只需一念,漸漸淡出了視線,你不來,我不去。張開羽翼,努力去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棲息地,色彩斑斕,終究只是幻境,最後還是要逃離。淡漠,簡靜,才是最好的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