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酒釀

鈺仁走在學院的青石小路上,手上抱著一壇酒,走向那闊別已久的學堂。鈺仁放眼四周,一壇壇香醇的美酒擺放在亭台樓閣旁,仿佛在迎接她這多年不見的老友;青石小路旁,那些他們當年親手種下的桃花早已長大、開花,可以聞到那清新的桃花香;穿過酒坊,一陣風吹過,那一股股酒香交雜著桃花香撲面而來。那是一股勾起鈺仁思念的一種味道。想起那青蔥的無憂歲月,在學堂釀酒、嬉戲與師兄師妹一起的歲月。

走進學堂內,一切都還如從前的風光:一桌一椅、一壺一杯……就好像時間在這裡定格了一樣,定格在那無憂時光。那濃濃的酒香還在那裡縈繞著,交雜心酸、歡樂和懷念。

走進學堂里院,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氣急敗壞地訓斥著一個學童。鈺仁嘴角彎起一個角度調侃道:“桑落哥,她還是個孩子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呢?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啊。”桑落剛扭過頭想反駁來人幾句,剛看到眼前人就驚愕地說不出話了。原本憤怒的臉也變得笑眼彎彎,他急忙忙地拉過鈺仁向那些稚氣未脫的學童介紹她:“這是你們的師叔,墨台鈺仁。前幾年去了西域,她可是我們那時的尖子生。”“師叔好”那一聲聲稚氣的話語讓鈺仁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師父的場景。

——幾個未知世事的小娃娃看著前面嚴肅的師父緊張得連‘師父’二字也說的結結巴巴,又恐師父聽到後發怒。那一種心情,面前的小國小童也感同身受吧。

走向七年前和夥伴約定好的地方,才發現,同伴們早已坐在那聊著天,聊那些童年軼事。一向眼尖的銀倏姐看到了鈺仁向她招手,同伴聞聲望過來。一張張在記憶熟悉的臉出現:茱萸、九醞、菖蒲……和以前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是同樣熟悉,不一樣的是進過時光的洗禮早時的青澀、稚氣轉變成了成熟、穩重。鈺仁見到同伴都到了腳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來到涼亭,放下手中的酒罈和故友打招呼,每人都十分懷念她紛紛與她搭話。依舊毒舌的茱萸不禁拿她遲到一事來‘評論’一番:“鈺仁,你可是我們七年之約的制定者啊,你今天遲到了該怎么說?”“哎呀,茱萸你原諒我吧!我這不是這么久沒回來了,去回憶舊地去了。”眾人不斷接上這個話頭上說搞的鈺仁頭昏腦脹的,只得連連求饒。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打打鬧鬧的學習時光。“好了,好了。你們來不單是來調侃我的,是來喝我那姍姍來遲的畢業酒的。”鈺仁話音剛落,性急的菖蒲就掀開了酒罈子上的紅紙,一陣沁人的酒香飄入每個人的鼻子裡久久不能散去。“你這人真行啊!怎么好的酒讓我們等了七年才讓我們喝到,你夠了啊!”九醞用責罵的語氣來調侃鈺仁。“好了,喝吧。”

那一杯酒中辛中帶酸,還有稍稍的回甘。其實,他們等的不是那遲來的畢業酒,而是為了再一次相聚;他們在酒中品到的不只是單純的酒,而是早已逝去的青春。風中還存留著那酒香還有他們一起度過的青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