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嶺山森林公園

今又當空閒,想起了曾經去過幾次的大嶺山森林公園。前幾次去,正處在顛沛流離之際。無非只是散散心罷了,並未對公園風景細加觀賞。

我是個害怕孤獨,又喜歡清淨的人。即喜歡城市的熱鬧;又喜歡公園的清靜;即喜歡與人高談闊論;又喜歡一個人靜坐冥想。

難得的空閒時間,不為工作忙碌了,卻要為生活思考。身在外常憂父母年老體衰,子,幼小稚嫩。是忙也憂、閒也憂,不知何時才能無憂無慮。

惟有找一僻靜之處,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做,任由自己為所欲為。這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時光,於是我再次去了大嶺山森林公園。

從四季豪園到富山居之間有條通往山間的路,這就是去大嶺山森林公園的路。兩旁皆是農莊,大紅燈籠老遠就能看見,朱紅的匾額,上述大字:四季農莊。走近看,魚蝦蟹鱟俱全。水上的竹樓,外面亭子可以邊吃邊喝邊賞美景。

通往山裡的路名為:綠道,兩邊樹木把路包圍了起來,走進去仿佛隧道一般。可能以此而得名吧!往裡走大概一里多路有個廣場,有:治安隊的房子,設有崗亭,後面有小賣部。廣場前面路邊設有公車站台。裡面樹下放滿了車輛,大多都是爬山或者釣魚的人所停放的。

再往裡走全是下坡路,一直到了最低處,就是水庫了。這裡,山雖不高但秀美;水雖不深但在綠樹青山的襯托下,卻另有一番風味。微風拂過水麵,盪起一道道細紋,如同風中旖旎的旗幟。片刻又變得很平靜了。仿佛舞台上變臉演員,一會展示給你的是這張臉;一會展示給你的又是另一張臉。又好像是提線木偶,所有的表現都是由人來控制。所不同的是一個是由人來控制;一個是由風來控制。相同的就是,他們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宰。

圍繞水庫邊的都是紅色路面,仿佛古代人用的紅氈鋪地。往裡蜿蜒曲折的路走完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峽谷。旁邊都是成片的荔枝林,樹下放滿了蜂箱。荔枝成熟季節,可以買現摘的荔枝,蜂蜜也是可以就地現賣。峽谷間橫著幾條高架橋,高聳入雲。穿過橋底就是去深山的路了。那些膏梁紈絝都念其荒遠,都只走到半截就不過來了。所以來這裡的人很少,又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顯得格外清幽寂靜。

我獨自一人放聲高歌,山間的溪水撥動了琴弦,也為我的歌聲伴奏,林間的飛鳥也為之陶醉。我一邊高歌、一邊悠悠哉哉的登上山峰。到了山頂越發看不到人影了,這便是我想要的人間幽境。

吹響了我那沉睡的竹笛,把這悠揚的曲子獻給蒼天;獻給古樹;獻給涓涓溪流。他們才是我的知音;也只有他們才能感知我內心深處的寒涼;也只有他們才會聽我情愫。

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定要歸隱,覓一個清幽之地,就像這裡一樣,依山傍水,且遠離塵囂。依草結廬,讀書、射獵。把人世間的功名利祿、恩愛情仇、丟到九霄雲外。再也不去看那些蠅營狗苟之事了。修身養性,活出自己的本質,像蓮那樣不染;像松那樣高潔。然松樹如果生長在路旁或者鬧市,其枝葉都變得髒亂不堪,而且滿身塵埃;如果生長在幽谷或者深山,就會蒼翠挺拔,就會發揮其高潔的本質。

看看日已偏西,是該回去的時候了。短暫的一天時光眨眼就過去了。仿佛雁飛過長空那樣的無痕;仿佛是錶盤上的刻度、走過的、沒走過的、都是那樣的一目了然,卻又模模糊糊。

等著我的依然是千篇一律的生活,就像一灘死水,一眼就能看到頭。看似明亮,卻沒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