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泛著一葉扁舟,在廣袤無垠的學海中隨風遊蕩,在無數的時空里遇見了太多太多,唯獨千古詞帝的他,才華橫溢的她,桀驁不馴的他,難以忘懷。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烏黑的文字在蒼白的課本上散發著撲面而來的墨香,顯的如此耀眼,一下映入我的眼帘,這是我和他的遇見。於是開始瘋狂的迷戀他絕美的文筆,遊走在他的千縷絲,萬斛情中。嬌艷美麗的虞美人成了他的絕命詞,這亡國之仇凝結成的千古絕唱,深深的烙在我的心裡。我望見他凝視著那輪銀月,嘆:“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我看著他輕撫那光艷美麗的欄,吟:“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物是人非,亡國之愁,糾結在一起,幾人能懂?我視到他眸里的哀愁,凝結成一珠淚花,滾落在腳前,詠:“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喧譁的絲竹之聲縈繞耳旁,劃破悄愴幽邃,他凝視著這不屬於自己的國家,無限江山,比比皆是,無一屬於自己,好一個天上人間!原本不該承受那么多的他,陰差陽錯,造化弄人,他成了帝王,卻落得一身階下囚的屈辱,被賜死,一命嗚呼。我只得抹去那亡國之思凝結成的淚,踏上那葉扁舟,載著他的愁。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輕舟逆轉,便遇見了她。同我一般年少,泛著輕舟,她望著水洗過的銅鏡似的湖面,與游魚相伴,水鳥同樂。船槳濺起的水花灑在水鳥的羽翼上,驚起一片波瀾,她笑著吟唱:“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殊不知,多年後的我,又遇見了你,但你卻早已愁容滿面,“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剎時悲傷起來,昔日那位“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的你呢?難道也被那徐徐西風吹散到不知何處去了嗎?面容消瘦,也是應了你的“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不由一陣哀嘆,載上她的悲。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沉浸在悲愁中,無所適從時,卻遇見了他。一首《俠客行》的閃現,驚得拍手叫絕。我同他花間酌酒,共邀明月;同他共登蜀道,嘆其高哉;同他奔走行程,吟詠其難:“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悲戚之情,徹骨之至。但隨之而來,“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的豪情又衝破苦難的雲煙,縹緲的煙霧掩不住他一身正氣,我頓時走出悲愁,載上他的狂。

遇見太多太多人,縱使舟上多了太多太多,但他的愁,她的悲,他的狂,卻從未滿載。我自從遇見他們,便注定是要載上他們的清,再踏人生這浩瀚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