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難得在午後伴著柔和的暖陽抓住了春天的尾巴拾起一朵慵懶愜意的小時光,閒來無事從書柜上捎起一本雜誌,偶遇久違的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毫無防備的頃刻間激起了與心靈的碰撞,思緒扯開了去……從中,我懂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會省去多少令人扼腕嘆息的哀婉故事啊:《匆匆那年》里,方茴與陳尋若初見即含笑結為好友,也就沒有了後來痛徹心扉的背叛,心酸悽美的《山楂樹之戀》里,若靜秋與老三僅僅緣起也緣滅於老三給過靜秋最美好的執著卻以死亡了斷廝守情緣的遺憾;道滿了我們青蔥歲月的《年少時光》里,若琦琦和張駿的故事停留在彼此默契的差生國小時光,也就不用體味後來彼此猜疑糾結自我折磨的掙扎……

故事裡的他們誰都沒有逃過“沉酣一夢終須醒,冤孽償清好散場”的結局,所以人生怎可能永如初見呢,除非故事根本不開始。既然享受故事的美好過程,就必須接受最終潦草的結局。

不禁想起納蘭容若的另一句“當時只道是尋常”,也如“人生若只如初見”般回首而後無奈地哀嘆。於千百人群中偶然回望見台階上的某人,只作是尋常,誰料的竟成了一段曲折斷腸的序幕。當盲目熱情撞上了內心冷靜,注定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快樂與痛苦不斷交織,最終在身上烙下南柯一夢的少許痕跡。漂泊在得與不得之間永遠無法放下。當有一天突然醒悟自己留戀與貪想的不過是紅樓一夢,卻已然掙扎在夢裡。於是這是人們才無力感傷道:“人生若只如初見”。

然而沒有什麼如果當初,不管重來多少次,人生都肯定會有遺憾的。若方茴與陳尋斷在初識,怎么回味那些年的猖狂記憶;若靜秋與老三止於初見,怎么體會曾經彼此珍惜過的真誠;若琦琦和張駿停在初聚,怎么感受與傾慕之人站在世界的同一邊共同走向進步的意義……

“人生若只如初見”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日,在現實注定時無力者的構想,一場隨時會破滅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