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自然的聲音

我心血來潮,跑到後面的曬場,坐在石頭上,抱著雙腿,低頭倚在膝蓋間,微閉雙目,靜靜地聆聽四周的傳來的自然聲音。

這時,從遠方傳來了鴨子的“嘎嘎”叫聲。不知怎得,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它們從喉嚨發出的粗啞聲響,讓我想起了那些上了年紀但又不是太老的肥胖婦女說話時發出的洪厚而喋喋不休的聲音。腦海里也浮現出《憤怒的小孩》中“恐龍保姆”的形象來。可以肯定這是一隻有著土灰色羽毛、身軀瘦小的鴨群。腦子正在胡思亂想間,那“嘎嘎”的叫聲就突然隱了去。

不過草叢間傳來的若隱若現的叫聲又立馬吸引了我。起先,叫聲像是一個剛剛變聲的男孩在笑,後來又像是在與同伴爭執著玩的遊戲規則。它的每一次叫聲都是有區別的。在石頭上偷聽的我,真想知道這些小昆蟲在說些什麼。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卻什麼訊息也沒有探出來。心中不禁湧現出詛喪與著急。

悅耳的鳥鳴灌入耳朵,全身立馬鬆弛了下來,詛喪與著急的心情也一掃而去。人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專注地聽著:有的略帶粗啞,有的平緩深沉,有的清脆悅耳。像沉穩的中年男子在交談事務,像虔誠的高僧在朗誦經文,像嬌氣的富家千金在叮囑家丁。

一陣風吹來,樹葉發出了“嘩嘩”的聲響。我抬頭看著樹葉相互碰撞,不禁又偷笑了起來,心想:這些樹葉真調皮得很,趁著風的力量,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兩巴掌地相互打鬧著。倒與我們這些孩子無兩樣呀。

站起身,聽著拖鞋與硬邦邦的地面發出的“嗒、嗒”的聲響。看來泥土也在與鞋打起了招呼。聽著這些聲音,這大自然的聲音,在心中期待著下一次與這自然聲音的完美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