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雨季

淡淡地,秋天似乎要到了,我思忖著城南寺的楓葉也該紅了。

去年這個時候,楓葉紅得耀眼,那時候山上的舍利塔開放了,我便去看那佛祖舍利,沒想卻遇見了楓葉。天正好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打在紅透的楓葉上。她們的葉脈無盡地伸向葉的邊緣,那么張牙舞爪肆意延展。也有不那么紅的葉子,淺淺的黃加上淡淡的綠,總給人些羞澀的感覺。我想起自己明媚的笑臉綻開在雨後被楓葉映紅的天空中。

而現在,我坐在這裡,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想起山上奔放的紅葉,竟會有些傷感、有些迷茫。我居然很矯情地想起了生命的離逝,想起了秋末那滿地悲戚的紅葉的哭訴,想起了那一場場結著愁怨的小雨。是越長大越悲傷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想,只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進入了雨季,進入了綿長的雨季。我15歲了,是青春年少的多愁善感,還是心中情緒的緩慢流露。總之,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成年對於我們,也不再是想像中那么遙遠了。

我想起了三毛的《雨季不再來》,的確,我們在人生中的雨季,是有淡淡憂傷的雨季。我們的心或許從某一刻開始,變得成熟,變得多情,變得哀愁嗎?但我們還是要走過這綿綿的雨季,因為錯過了,雨季就再也不會來了。

路邊的紅葉告訴我,這是人生的花季,而天上的小雨告訴我,這是人生的雨季,是一生永遠不會重來的風景。

天氣真的涼了,放下筆的那一刻,風從窗外灌進來,感受到的,不再是暖和的陽光,而是涼意。雨季來了,我告訴自己,閉上眼睛,看到成長的路上,小雨紛紛,花香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