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下的感動

父親,一個偉大的稱呼,他在我心裡,更顯得那么耀眼。

五一短假,我回到久別的家鄉,那可惡的旱災,在短短的半年裡將那片肥沃的土地虐奪的瘦骨嶙峋。可喜的是五月一號的凌晨,老天降下了一場晚到的春雨。春雨中夾雜著喜悅,土地也被喚的有活力起來。早上,我們全家準備到地里忙做,把第一片玉米栽下去。

天空,顯得很開朗,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山坡,經過凌晨的洗禮,也從顯了綠色。久違的鳥叫聲聽起來也是那么悅耳。我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春暖》……看著父親和阿姨(後媽)有說有笑,我卻失去了剛才的興致。弟弟妹妹坐在牛車上同樣有說有笑,而我,卻有點傷心——以前,這樣的場面應該是:父親、母親、我、妹妹、弟弟,走在一起,而現在……說實話,我有點埋怨父親。

來到目的地,我背著竹簍跟在父親身後栽種子。遠遠地,一陣強風呼嘯著吹來,剛才的和煦陽光一下子被遮住了。鳥鳴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雷鳴閃電。父親繼續在犁地。我沒提醒他天要下雨了,只是迅速的跑去拿雨傘,撐起,遮住我。傘才剛剛撐起雨就到來了,父親遠遠地跑來。雨中,他是顯得那么弱小。他倒了?喔,不,他是彎下腰去扛一袋農家肥。他要乾什麼?他在說話:“蹲下,快,冰雹來了。”話音剛落,啪!冰雹打在了我的雨傘上。石子那么大的冰雹敲打在雨傘上,發出的聲音是如此巨大。父親跑到我們面前,將農家肥翻在牛車上。冰雹硬是朝他身上劃下。越下越大,傘被接連而來的風吹跑了。我們沒有雨具了,弟弟被打的大叫,妹妹也如此。阿姨經摟著弟弟妹妹,冰雹也同樣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砰砰砰!鐵制的車桿與冰雹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猛地發現,我並沒被打到。我猛地回過頭,是父親!他用身體擋住冰雹。眼睛緊閉著,面部扭曲著。我伸手到外面一探,竟被打得疼痛難耐。才發現,您並不弱小。看著您的臉,已爬上了皺紋,頭髮里夾著顯眼銀髮。歲月的痕跡,無情地寫在您的臉上。本以為你瘦小的身體,已不能再保護我前行,可是,這一刻,連山都不能與你媲美。我不能再讓您忍受疼痛,迅速地滑到車腳。您好像感覺到失去了什麼,立刻睜開眼睛,發現我躲在別的地方,您再次用身體煮成第二道牆體。我哭了,淚水與雨水化作一體。我看見,您的腳上、手上,全是淤青。您說:“不要怕,其實不疼。”但是你哼哼聲又算什麼?

冰雹,快走吧!我不想失去我高大的父親。

冰雹下的感動……我重拾了父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