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

生活是面鏡子,照射出每個行人的風度翩翩。

——題記

雨,淅淅瀝瀝,瀝瀝淅淅……

被水沖洗過的街道密布著大小不一的不坑,裡面的水清澈得像一面鏡子,折射出每個行人的心事,離公車站還有十米開外,裡面的空氣就夾雜著潮濕和熾熱向我襲來。

“真該死,8路公車怎么還不來?”

“司機該是喝醉了吧!”

站在等車的人群中,我像是一朵小浪花,被起伏的人潮在右擺弄。每當道路的另一旁有車輪碾過的聲音,人群里就會掀起不小的騷動,畢竟,他們都和我一樣,掛著飢腸和勞累的身體,想直奔“家”這個最大的補給站。

“軲轆……”公車的步伐仿佛在逐漸邁近。無數雙盛滿期待的眼睛不約而同地朝左邊望去,可是不久又歸於平靜。原來是一輛裝潢蘋果的板車在糊弄人。推車的老大娘神色平靜,應該是對這“人山人海”的景象已習以為常。

“咔嚓……”板車突然失去了平衡,無數鮮紅的大蘋果從車中滾落,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眼球,“呼啦……”,大家一哄而上,爭搶蘋果的激烈程度絲毫不減當年碘鹽上市的情景。不多時,大人們的手裡都已塞滿了戰利品,連小女孩的手裡都攥著兩個鮮紅的大蘋果,地上的蘋果被一掃而空。

老大娘張大了嘴巴,似乎要吼什麼,可是卻吼不出來。豆大的汗珠從她飽經滄桑的臉上滑落,她的眼睛裡也有一星半點的東西在晶瑩著。

“快!那邊!”人群仿佛得到指令一般,爭先恐後地將蘋果塞進板車上的大麻袋裡,然後撣撣身上的塵土,一道煙走了。

老大娘目瞪口呆,身體向前微微傾側,是感謝嗎?看著忙碌的眾人早已回歸公車站,她便顫顫巍巍地拉起板車,繼續趕著她的路。

公車到站了,抬腳上去的同時,我也為這精彩的瞬間綻放笑容。

生活就是一汪浩淼無垠的大海,總有一些令人動容的小浪花。生活就是一面明鏡照出這些行人的風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