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那夜繁星

閒來無事,索性出去轉轉。嗅花香之曼妙,賞清風之曼舞。一抬頭,那滿天浩瀚星辰不禁引我駐足,擋不住那心裡那心底翻湧出的思緒。

“搖啊搖,要道外婆橋。”童年的我常會去看望外婆。那是我小時候的樂園,田間摘豌豆,小路上你追我趕,晴空中總會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可我總是暑假前去探望她,這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

夜裡,破舊的風扇緩緩地轉動著葉片,一陣陣的機器摩擦聲在夜裡就似一聲聲低轉的呻吟,惹惱了窗外的月色。悶熱的夜裡翻來覆去,老蒲扇輕柔的風就來了。蒲扇打在身上,非但不痛,反而如輕撫般清靜了我的心。那遠處嗡嗡的蚊子也在這夜幕中緩緩的睡去了。

第二天,外婆將床搬到了屋旁大大的陽台上。我此時既新奇又激動,面對滿夜繁星,皎潔彎月。一想起即將與這自然共同入眠時,就興奮不已。躺在床上,臉頰邊吹過習習的涼風,望著天邊的星宿,不禁引我遐思。燦爛星河,墨色天際。冷冷的月光透過薄薄檀窗,灑在地上,驚醒了我。那彎月嬌羞的面龐半掩與雲中,直投的絲絲幽光。我強睜著眼,想要再多看些時候,可我就在這聲聲告誡聲中換換睡去了。此時耳邊又傳來蒲扇不急不緩拍打的聲音。

昏黃的街燈亮了,我意識到該回家了。不遠處的那個水泥匣子還是家嗎。或只是束縛著樸質與真誠的牢籠?在這,還有人彼此相信的在外睡覺嗎,恐怕只會是笑料吧。這灰白的城市已淪落成了死的圍城。

依舊是那片天,那群星,可不只是少了蒲扇的拍打聲還是少了我童真的眼,這死寂的蒼穹里卻尋不出絲毫當初的那夜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