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今年六歲，因為他六歲了，還是那么一點點大，所以叫小小。
今年除夕，我們全家回到老家。這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團圓飯，外婆、外公坐上席，小小坐在外公旁邊。外婆、外公從來沒有今天這樣高興，外公把小小抱在懷裡，用又硬又長的鬍子把小小的圓臉兒刺得直痒痒，小小頑皮地偷喝了外公的酒，弄得滿臉通紅，大家都樂得哈哈大笑。
木耳炒肉是小小平時最愛吃的，外婆今天做了一大碗，小小可高興了，他一個勁地吃，一大碗木耳一會兒就只有一點了，小小把碗端起來就往自己碗裡倒。外婆忙攔住：“小小不要吃光，留點兒，下次吃。”
“為什麼？”
“這叫有吃，還有餘。”
“嗯嗯”，小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碗放下。
吃完飯，爸爸叫小小唱歌，自己在一旁用錄音機錄。小小看見錄音機，故意裝腔作勢地唱。他唱完了，爸爸把他的聲音放出來，大家聽到小小滑稽的聲音，笑得前仰後合。
我拿起鞭炮往外面走。小小看見了，要一起去，我只好把他帶出房。小小雖然六歲了，可是膽子不大，他放鞭炮要戴手套。我玩炮的花樣多，比如說吧，小小打石子的小手槍我也拿來放炮，把炮放在槍管里，拉緊彈簧，一點炮，滑勾扳機，“刷”，鞭炮衝出七八米，“叭”炸了。小小玩炮才鬼呢，他專對圍牆外行人“開炮”，行人嚇了一跳，他樂得拍手哈哈笑。
他捉弄別人可以，別人逗他，他就要報復。
一次，三樓一個孩子丟下來的炮，正好在小小腳邊爆炸，把他嚇了一大跳，他立刻掏出衝天炮，對著三樓沖：“刷——叭！”“刷——叭！”直到把所有的衝天炮都沖完，才凱鏇而歸。
小小度過了除夕之夜，迎來了新年，他又長了一歲。
選自《作文秘訣》
（作者 張武衛）